驃騎大將軍,馮武原。
年近六十,體貌英武非凡。
此刻滿臉憋火,卻沒法和段風計較,憋得老臉通紅。
步騎難當大任,這事兒能怨我嗎?
年年繳納歲供,國庫也沒有餘糧,軍中馬匹兵器甲冑,各種軍備用度,方方面面哪個不需要錢?
要是老子說了算,陛下倒是發發狠,和大梁撕破臉啊!
“老臣有負聖恩,老臣慚愧,老臣無顏面對陛下,無顏面對大虞臣民!”
馮武原越想越氣,猛地跨步上前。
嘶啦一下子扯碎身上的官袍,轉頭怒視段風:“六世子,你要怎麼懲治老臣?老臣今天豁出這條老命,有本事你把老臣也給打死!”
馮將軍,不好意思哈,現在讓你受點兒委屈,回頭給你道歉……
心裡這麼想著,段風臉色一狠,揮手暴喝:“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沒臉面對大虞!”
“來人,把馮將軍給我拖出去,斬首剃髮,剝了他的臉皮!”
“既然你不要臉,我今天就成全你!”
嗖嗖嗖!
陳望歸,齊宣,盧定保。
三人又是一股腦的從殿外衝了進來,架起馮武原轉身就走。
不到半盞茶,陳望歸去而復返。
手上端著一隻木盤,盤子上擺著一顆血淋淋的禿頭,臉上血肉模糊,果然是把臉皮給剝了!
“回稟陛下。”
陳望歸單膝跪地,雙手高舉木盤:“馮老將軍首級在此,請陛下過目,請六世子過目!”
噗通噗通噗通……
無比血腥的一幕,大殿文武百官當場摔倒了三個,還有十幾個嚇得當場昏死過去,褲子都溼透了!
剩下的文臣面無血色,十個有九個都在彎腰嘔吐,場面一團混亂。
武官稍微好點,但也臉色發白,很多人目眥劇裂,恨不得把段風生吞活剝!
如果說,呂太尉被亂棍打死,他們還能勉強接受。
那麼,馮武原的悽慘下場,已經徹底觸碰到了他們的底線。
就算是皇帝也不能濫殺無辜。
馮老將軍無罪!
“嘔!”
大殿中心,胡荃安和使節團裡的十幾個文官,彎著腰狂吐穢物。
用手捂都捂不住,都從指頭縫裡呲出來了!
氣焰囂張?
都特麼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大虞朝臣無能,讓梁使見笑了。”
段壽看著胡荃安等人出醜,心裡早就樂開了花。
臉上故作悲痛,嘆息道:“至於歲供之事……”
說到這裡,唯恐打亂了段風的計劃,聲音微微一頓,喟然長嘆:“朕心緒不寧,老六,你來說吧!”
老皇帝很上道啊!
段風心底嘿嘿一笑,抬腳走到胡荃安身前,一臉關懷的給他拍了拍背:“胡使者,吐得怎麼樣了?還有正事沒說完呢!”
胡荃安都快把膽汁給吐出來了。
在兩名隨行使者的攙扶下,好不容易直起腰,趕緊扭頭往別處看。
托盤裡那顆血淋淋的剝皮腦袋,他是真不敢再看了啊。
再看就把腸子吐出來了!
“你,你說。”
胡荃安強忍不適,聲音忍不住打顫:“歲供之時到底如何處置?胡某……胡某不日就要返回大梁覆命,啟程之前,大虞務必給我大梁一個滿意交代!”
走?
我讓你走了嗎你就走啊!
“可不能急著走啊,皇伯父還要舉辦宴會招待各位呢。”
段風一臉認真,忍著笑說道:“我打聽了一下,宴席菜餚極為豐富,什麼油潑羊臉,豬臉醬肉……”
哇!
胡荃安渾身抽搐,剛直起來的身子直接蹲在了地上,捂著嘴拼命乾嘔。
剛才已經吐乾淨,現在都沒得吐了,嘴角嘩嘩淌酸水!
“荒唐!”
使團之中,一名身材雄壯的大梁使者,猛然跨步上前:“虞帝,你縱容子侄,擅殺朝臣,此事與我大梁無關。”
“可此人故意噁心我大梁使團,乃是破壞兩國邦交,其心可誅!”
使團?
還有比你們大梁更噁心的嗎?
屎糰子都拉到大虞頭上來了!
“邦交?兩國有邦交嗎?我怎麼不知道!”
段風轉頭盯著此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