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一名身材健碩的俊朗男子，只披了一件純白緞袍，眉宇一片森然。
如果段風在這裡，一定能瞬間認出。
這名男子，正是王府四世子，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的段祿！
“細雨樓燒了還能重建，關鍵是那些東西……”
段祿眯著眼睛沉默片刻，語氣異常沉重：“金銀丟失不算什麼，我們這些年的佈局，怕是要毀於一旦。”
“嘉悅，你早就該聽我的，不要把那些東西放在細雨樓。”
“現在……”
沒等說完，段嘉悅眼眶一紅，差點流下淚來。
兩人兄妹禁忌，本來就讓她苦不堪言，現在段祿居然責怪她不懂事不聽話？
她辛辛苦苦為了什麼？
不就是為了讓段祿爭奪大統？
藉助細雨樓之便，暗中收買朝廷命官，威逼利誘無所不用其極，幾乎耗盡了她所有心力。
現在呢？
老六燒了細雨樓，她也是始料未及，段祿不來安慰，反而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我錯，都是我的錯行了吧？！”
段嘉悅越想越難受，泣不成聲：“皇伯父要怪罪，那就讓他把我殺了！”
“細雨樓那些東西跟你沒關係，皇伯父查也查不到你頭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現在你滿意了？！”
段祿目光一亮，旋即滿臉苦笑。
女人啊！
說她笨吧，多少還有點兒心眼。
可你要是說她機靈，她卻總是自作聰明，把大好局面搞成了一鍋粥。
還是舅舅說得對，必須狡兔三窟，就算一子覆滅也不至於滿盤皆輸！
“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
段祿解開長袍扔在地上，滑進溫泉抱住段嘉悅的香肩，溫聲開口：“明日早朝，我會見機行事，儘量將此事壓下。”
“五子奪嫡……哦，現在是六子。”
“六子奪嫡，父王和皇伯父心知肚明，就算怪罪也只會責罵幾句，不至於太過嚴厲。”
“反倒是老六，大梁使節團不告而別，大梁不日必有異動。”
“到時候，群臣攻訐，我倒要看看老六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