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陽王段章，領邊境鐵騎，歷經連場血戰，終是殺得大梁君臣肝膽皆寒，割地求和。
大戰剛過，各種關於戰事的段子就在虞國百姓之間流傳開了。
誇張的情節，可以看得出對於此戰結果，普通的大虞百姓是何等興奮。
他們雖然不知道戰事細節，但從種種流傳出來的戰況，大體都清楚是何人挽狂瀾於既倒，力拒強敵，護得山河安寧。
除了鎮陽王這位大虞皇太弟的威望如日中天，六世子段風正式進入朝野的視線。
其實，這段時間關於段風的傳聞早就有了，但那些傳聞，多給人一種胡鬧瞎搞的形象。
而這次，卻是護衛江山之功，瞬間讓他的形象高大起來。
便是之前那些不太正經的“胡鬧”之事，也變成了“世之大才”才擁有的不拘小節。
在某些勢力刻意地推波助瀾之下，鎮陽王其他幾位世子，也各有“與敵奮戰”的故事流傳出來。
而不論鎮陽王段章本人，還是此次大戰實際的大功臣段風，都無意去糾正這些“故事”。
梁國帶給大虞的壓力太大了。
若是讓朝野知曉了段家幾位世子面臨強敵之時，勾心鬥角，甚至互相挖坑……
連段氏子弟都這麼瞎搞，還怎麼讓整個大虞上下同心，團結一致？
“父王，現在民間傳聞並沒有埋沒我的功績，何必在細節處斤斤計較呢？”
連段風也如此勸說父親。
段章自是老懷心慰。
自己現在最欣賞的兒子，不但智計過人，能力出眾，而且心胸也廣，將來大虞皇朝若能傳於他的手中，自己和皇兄都算是對得起宗廟與社稷了。
此次大戰，於段章而言，最大的收穫除了逼和大梁之外，便是看清了自家老六，明白了大虞的未來所在。
……
外敵既去，大家的目光很快便投向了後續。
與大莽通商？
鎮陽王與六世子共同向朝廷提出的奏議，一石激起千層浪，引起了朝野熱議。
桐城之外，神風堂的一處秘密據點。
“怎麼？看你們的表情，是想不通我為何會提出此議吧？”
袁裘依然留守於望月樓中，此次陳望歸和禇單跟隨在側。
禇單心裡是藏不住事兒的，聽到六世子問話，直接說出自己的心頭疑惑。
“論起目光長遠，我等自是不能與世子相比，只是依六世子此議，接下來咱們整個大虞的重心要轉向海上，轉向大莽。”
“可之前，我們的種種佈局，皆是針對著大梁，現在突然轉向，會不會讓我們之前的努力付之東流啊。”
“而且……”
一邊陳望歸欲言又止。
段風正色道：“有話便說，我像是那種容不得下屬說真話的主上麼？”
陳望歸尷尬寫上前一步。
“屬下是覺得，便是要將重心轉向與大莽通商，也應當由我們的人暗自行動。”
“現在世子與王爺直接上書朝廷，拔高了通商大莽的重要性，這不是……給其他幾位世子機會麼？”
與大莽通商，不但能增強大虞皇朝國力，而且可結得強大盟友。
合兩國之力，哪怕日後面對實力強悍的大梁，也能取得戰略優勢。
若有人能在這方面立下功勞，未必便輸於力抗大梁鐵騎之功。
現在不論軍心、民心、還是王爺與陛下的聖心，對於段風皆大大有利，在他們看來，完全沒必要高調轉移大虞的重心，讓其他世子有機會再立功勞。
段風早就知道他們心底下犯嘀咕。
“放心吧，本世子居於劣勢之時，尚且能翻轉局勢，現在優勢盡在我手，你們真覺得，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哥哥，還有翻盤的機會？”
“而且，不論對大梁直接用兵，還是通商大莽，其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瓜分大梁，既除掉我大虞最強大的敵人，又能增強我們的國力。”
“所以，之前在大梁的各種佈置，都不會浪費，最後必能在我們期望之時，發揮它們的作用。”
陳望歸還待再勸，禇單卻已經撓著後腦勺笑了起來。
“我就說嘛，世子必有深意，咱們只管聽命行事便好了。”
不等陳望歸再說什麼，遠處傳來了陣陣馬蹄之聲。
“來了。”
一小隊騎士縱馬而來，在距離秘密據點之外三十餘步，便主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