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壽兩兄弟,現在都對段風產生某種“依賴”了。
只要這小子在,不論遇到什麼麻煩,都能想出些歪門邪路的主意,偏偏還對症下藥,最終都能解決問題。
段章微不可察地掃了段隆一眼。
雖說段風留信讓他瞞過眾人,營造出他本人已經回到酈陽的假象。
不過現在陛下垂詢,也不好直接讓段隆離開再稟報。
以他對段隆的瞭解,他當是能分得出輕重,不會對外洩露此事的。
“皇兄,段風現在正在大梁境內行事,而且他要求我們替他隱瞞此事,讓所有人都認定……他已經返回酈陽。”
“哦?老六又在謀劃什麼?”
段章卻是苦笑:“此事他連自己的老子都瞞住了,我也正好奇著呢。”
就在此時,董天成小心地捧著一份奏摺走了過來。
“啟奏陛下,影衛有緊急密奏,請陛下御覽。”
“哦?快拿來。”
影衛不只是鎮陽王身邊的密探。
他們其實是同時為鎮陽王與大虞皇帝探查情報,特別是軍情奏報。
日常處置各影衛所收集的情報機關,便在皇宮之內。
若是特別重要的,則需要由董天成直呈御前。
段壽接過奏章,展開看了一眼,下一瞬便挑起了眉頭,嘴角都快要壓不住了。
“皇兄,莫不是什麼喜事?”
段壽長笑道:“說老六,老六便到,現在你這個當爹的不用瞎猜了,直接看看風兒在大梁境內,又折騰起了什麼風浪。”
段章接過奏章,不禁又驚又喜。
“狄海闊……竟然死了!真是好小子!”
段壽二人不用費神去猜,便知道此事必定與段風脫不了干係。
段風說服朝廷,逼迫大梁議和之時,便曾細細分析。
大梁軍方卻未必能嚥下這口氣。
戰場上吃個敗仗也就罷了,還要被國力遠遜於自己,素來被看不上眼的虞國逼迫,割地求和。
但凡有點兒骨氣的大梁武人,都不會忍下這口氣。
其中,以狄海闊為最。
只要他在一日,就會抓住一切機會,再啟戰端。
段章高興之餘,更不會忘記段風在信中的叮囑。
“皇兄,風兒為我大虞除掉此心腹之患,雖是可喜,但我們萬不能讓大梁抓到把柄。”
段壽點點頭,醒悟了過來。
“說得不錯,想要隱藏風兒的行蹤,沒什麼比宮中更加方便。”
皇宮大內天然與外間隔絕,而段風還有鎮陽王世子的身份在。
只要對外宣稱,他某日參與了宮中的宴會,或者入宮探望了陛下和娘娘,大梁的探子根本無從確認。
“狄海闊被刺,大梁南境的軍隊,必定會掌握在胡荃安手中,我大虞無憂矣!”
段章謹慎地道:“臣弟還是傳令梧州與桐州,多加提防吧,誰也不知道大梁軍方會不會在此時發瘋。”
“也好。”
段章看向段隆。
“此事你雖已經知道,但對外必須嚴格保密,若有外洩,為父絕不輕饒。”
段隆點點頭應了下來。
自己出使大莽,也算是立下了功勞,可是跟老六相比就差得太遠了。
……
胡荃安拖著病體,此刻正勉強坐在定遠城縣衙內。
被封遠寒刺殺中毒,又被狄海闊殘部瘋狂反擊拖延了時間,未能得到及時醫治。
他雖然連軍營都沒回,直接來到城中治療,但也只是保得一條小命而已,身體一直很虛弱,幾乎不能理事。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打擾到本大人休息,你們能擔得起嗎?”
他的親衛與定遠城守將,可憐兮兮地站在下首。
誰都知道,現在來打擾胡荃安等於自觸黴頭,可是他們也沒得選啊。
“大人,狄海闊身死之事傳至朝廷,朝廷現在派欽使來察查此事,深王殿下……人都已經進入中軍大營了。”
“廢話,此等大事,朝廷自然會派人查證,有什麼好慌的……等會兒,你說來者何人?”
“欽使乃是深王殿下!”
胡荃安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即意識到不太對勁兒。
對於暗中刺殺狄海闊之事,他早已想清楚了其中利害。
只要沒人抓到實證,證明他跟大虞人暗中合作,有陛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