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裡亂七八糟地說著話:“主幹成分主謂賓,枝葉成分定狀補!定語必居主賓前,謂前為狀謂後補!銳角三角函式值都是正值!s30°等於s60°!”(注1)
這邊謝長生說著,顧緋猗帶著謝長生的手緩緩向下。
他把手掌覆蓋在謝長生的手上,帶著他慢慢移動起來。
分明是自己的手,自己的身體。
可許是因為顧緋猗那微涼的大掌就包裹在他手外,竟讓謝長生憑空生出了許多陌生的感覺。
他只覺得身體愈發熱,愈發軟了。
連拒絕的話都再也說不出來,他嗅著顧緋猗身上的白梅冷香,被帶著陷入那片深邃的海。
良久後,謝長生無意識地咬住顧緋猗肩膀處的衣服,發著抖悶哼。
顧緋猗扳著謝長生的下巴,緊緊盯著他的表情。
等謝長生緊蹙的眉尖放鬆下來,顧緋猗也從喉嚨裡深深呼了口氣出來。
他把下巴墊在謝長生頭頂,笑著拍他的背,讚道:“乖孩子。”
謝長生徹底沒了力氣,他拿了手帕把謝長生擦乾淨,又下床去換衣服。
換好衣服洗手的時候,顧緋猗對謝長生道:“咱家雖不喜黏糊的觸感,但很樂意下次再幫小殿下排憂解難,若有下次,小殿下只管盡情吩咐咱家。”
謝長生把頭悶在被子裡打呼嚕裝睡,聽到從顧緋猗那邊傳來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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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老皇帝壽辰,文武百官休沐三天。
但隔日
() ,老皇帝再次大辦了宴席。
這要是放在現代,就是週六日非要拉著員工團建的老闆。
謝長生也沒急著去,和歲歲玩了一早上,等肚子餓了以後才去露了個面,把宴席當成自助餐。
見謝長生大搖大擺地姍姍來遲,眾臣都向他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一路走來,謝長生聽到還有人仗著他傻聽不懂,嘀咕——
“每天樂樂呵呵、瘋瘋癲癲的……倒也自在,若我也變成痴兒就好了。”
“改了從前那副樣子後,小殿下還真是越看越討喜。”
“就是……就是那位好像不喜了,我聽說呀,陛下有次還對小殿下發了脾氣……”
“掌印倒是喜歡了。日日留宿毓秀宮,說要陪小殿下說話,……上次我遠遠聽到小殿下在喊什麼……什麼‘重力的計算方法’,就覺得如同天書,頭腦也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掌印和個痴兒怎麼有那麼多話說?”
謝長生四處張望了一下,找到方綾,朝方綾走過去。
方綾臉上閃過一瞬的驚愕,他站起身,就著褲腿擦了擦掌心,等謝長生靠近。
卻見謝長生遠遠地朝他扔了個橘子過來。
方綾抬手接住,謝長生朝他擺了擺手,轉身朝著前方自己座位走去。
方綾盯著謝長生背影看了一會,突然抬手猛敲了一下自己額頭。
“臭小子,你最近不對勁。”
方綾的母親,沈竹,亦是武將之女。
年輕時隨方綾的父親、方老侯爺上過幾次戰場,殺敵起來比老侯爺還勇猛。
就算現在年齡大了,做了當家主母,沈竹依舊是年輕時那彪悍的性子。
她皺眉看著方綾,問:“臭小子,你最近怎麼了?一驚一乍的,要不下次娘去寺裡時,你也跟著去,讓大師幫你驅個邪?”
方綾搖頭:“不用。”
他坐回自己座位上,低頭看謝長生送自己的那顆橘子。
青色的外皮,看著都酸。
沈竹問:“你吃麼?”
方綾道:“不吃。”
“你姐慣愛吃酸的。”沈竹道:“等回去後你給你姐帶去。”
“不給。”方綾道:“我自己留著。”
沈竹擰眉看著兒子。
他問方綾:“你不吃,你留著做什麼?”
方綾卻不說話了。
沈竹:“……”
要不,她下次真的帶方綾去廟裡,驅驅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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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謝長生一路跑到謝澄鏡與謝鶴妙身旁,一屁股坐下後,有些氣喘。
謝澄鏡遞了杯茶給他:“三弟,潤潤喉。”
謝長生接過來一口氣喝乾。
謝鶴妙的身體坐成一個高難度的歪歪扭扭的姿勢,他藉著這個姿勢給謝長生鼓掌:“好!有氣吞山河的氣質!”
說著,謝鶴妙又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