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蝶影·琉璃·茉莉·冰泉·葬愛。”
陳涯一愣,又笑起來:“小弟真是妙語連珠。”
說著,他朝謝長生伸出手,猝不及防揉了一把謝長生頭頂。
一隻手猛地抓住陳涯的手,生生把他的手抬離了謝長生頭頂。
馮旺沉聲:“陳公子自重。”
而馮旺身後,顧緋猗坐在桌旁,手指漫不經心地擺弄著腰間的紅色掛墜,正笑著看向這邊。
陳涯被那蛇一樣陰涼的目光看得一驚,只覺得後背生寒。
這人,真的只是個夫子?
他朝著顧緋猗笑了一下,後退一步,又回頭看了一眼謝長生。
他一向喜歡漂亮的年輕男孩,謝長生男女莫辨的面龐正中他的心意。
在碼頭看到謝長生時,陳涯只以為是場豔遇,現在在顧緋猗的目光下,卻萌生了退意。
陳涯再可惜地看了一眼謝長生,後退走開。
他隨意吃了個飯,打算回房間休息。
卻沒看到自己留在門口守門的侍從。
他低聲罵了一句侍從光吃飯不幹活,推門進去,卻看到自己房間裡有兩個人。
黑暗中,一人坐著,一人站著,窗外的湖水夾著月光,波光粼粼地落在兩人身上。
陳涯認出來這兩人,正是白日裡那小公子的夫子和侍衛。
陳涯嚇了一跳:“二位有何貴幹?”
兩人都沒回答他。
顧緋猗看著窗外風景(),馮旺則上前一步?()_[()]?『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抓住陳涯的右手,用力一卸——
只聽“咔吧”一聲脆響,陳涯的右手便軟趴趴地垂在了身側。
陳涯疼的瞬間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
他咬著牙,卻一聲都沒喊疼,生怕因為自己的叫喊引起這二人對他的殺意。
他又疼又怕又驚,連帶著聲音都在發抖。
陳涯努力鎮定下來,問那冷玉一般的男人:“公子究竟是什麼人?所求何事?若是要錢,在下多少都出得起!”
顧緋猗笑笑。
他想告訴陳涯,他只是不爽別人用手碰自己的小寵,可話到嘴邊,卻又把小寵二字收了回去。
既不再是主從,更不可能是乾爹與養子,那他與謝長生又是何關係呢?
這問題簡單又不簡單,顧緋猗很快想出了答案。
他終於回過頭,垂眸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腰間亮閃閃的,被他稱作漂亮廢物的掛墜,又勾起了薄唇。
他甚是愉悅地告訴陳涯:“咱家只是個妒夫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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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飄飄蕩蕩了十餘日。
期間,在謝長生經歷了“和小孩子成為一生的摯友”、“因為反悔了兩顆棋而被當成一生的敵人”、“因為一塊點心被奉為小孩子們的大哥”、“因大哥算不明白六加八等於幾而被卸任”等一系列驚心動魄的事件以後——
南巡的隊伍總算是抵達了江南。
行陸路的謝鶴妙已經提前兩天到了。
他帶著江南總督、各地巡撫、富商,在護衛的包圍下等老皇帝。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眼幾乎見不到頭。
碼頭附近的商販、往來行走的路人,見這麼多穿著官袍的人,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才有這麼大的陣仗,但還是好奇地紛紛駐足,伸長了脖子看。
隨著時間推移,岸邊瞧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
人們紛紛壓低聲音,小聲議論著。
“怎麼回事?這幫官老爺到底杵在在這做什麼?”
“抓逃犯吧?”
“胡說!抓逃犯要站得這麼恭敬?”
“那就是有別的比他們還大的官兒來了。”
“大官?誰?”
“那個比總督站得還前面些的男子又是誰?”
“嗐!別問……!你沒看到他走路的模樣?”
“噢,原來是……怪不得長得那麼好看貴氣。所以他們要等的人是……”
兩炷香時間後,一艘客船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緩緩駛來。
老皇帝的腳剛一邁出甲板,看到的就是跪倒了一岸、山呼萬歲的人們。
虛榮心得到滿足,老皇帝只覺得這幾日胸間憋悶的情緒一掃而空。
他看著站在最前方迎接自己的謝鶴妙,只覺得越發滿意。
於是,老皇帝笑著朝謝鶴妙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