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其實是一個跨性別者喜歡第四愛的異性戀,所以這個叔叔既是老公也不是老公……的時候,兩人身下的馬車停頓了一下。
外面傳來馮旺的聲音:“爺,到碼頭了。”
顧緋猗不動聲色地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從旁邊拿起一隻帷帽,戴在頭上。
謝長生看著顧緋猗面紗下模模糊糊的臉,這才想起來自己最初的問題——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要變裝,顧緋猗不變?
感情是因為有帽子。
那憑什麼他要畫傷疤啊?
謝長生倒也沒有越想越氣,但聽著顧緋猗的輕笑聲到底沒忍住,抓起他的手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
顧緋猗掀開面紗舔舔謝長生的牙印,輕飄飄地調笑:“多謝陛下賞賜。”
下了馬車,便上了客船。
顧緋猗定的是比起之前南巡時要更小、亦更整潔一些的客船。
船上已經有不少人。
見謝長生登船,眾人的目光下意識看過來,收回去,又猛地看過來。
的能看清謝長生臉上的確有幾道有些猙獰的疤痕後,眾人看向謝長生的目光便帶了些惋惜。
倒確實是一個人都沒發現謝長生就是那此時此刻應坐在皇宮裡的皇帝。
向招待的船夥計確認登記過身份文牒後,船夥計拿著顧緋猗扔來的碎銀,眼珠轉了一轉。
他壓低聲音,而又十分熱情地問顧緋猗:“這位爺,您文牒上寫著您是行商?一看您就是有眼光的。可要看看咱們船上從東邊兒帶來的藥材?那可都是好東西!那山參,沒根都有手腕這麼粗,都是我們親自收來的。”
謝長生沒想到古代也有這樣的推銷。
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想看顧緋猗怎麼應對。
卻見顧緋猗不緊不慢地撥弄了一下腰間紅色掛墜。
船夥計又低聲推銷了幾句,但越說、在顧緋猗的安靜中,他的氣勢就越弱。
但可能是想起了方才那塊亮晶晶沉甸甸的碎銀,船夥計咬了咬牙,又掙扎了一下。
這回,船夥計換了個方法:“小弟,錯過這次可就決計沒有下一回了,你也勸勸你哥哥吧。”
船夥計話音剛落,卻聽顧緋猗終於出聲。
他笑了一下,面紗下傳出的聲音帶著幾分愉悅。
他問謝長生:“你要哥哥買嗎?”
謝長生:“……”
什麼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
這就叫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後仰)
謝長生下意識嘴裡嘰裡咕嚕吐出一串兒旁人聽不懂的話。
顧緋猗的聲音更愉悅了。
他道:“全都給我家弟弟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