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沒吃到,這可惜這盤葡萄太少,竟這麼快就喂完了。
隨著謝長生喉結滾動,那顆葡萄咕咚一下被嚥了下去。
顧緋猗突然有些後悔。
也許那最後一顆葡萄是該留著自己吃的。
他將手指含在口中。
緋紅的舌尖在指頭上繞了一圈,輕輕吸吮著,嚐到葡萄的味道。
顧緋猗道:“好甜。”
抬頭,看到謝長生直勾勾望著自己的眼:“小殿下,怎麼?”
“沒怎麼,”謝長生嘟嘟囔囔的:“我倒是想和你討論一下手足口病的傳染方式,關鍵是你也聽不懂啊。”
顧緋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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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和獵場離得並不算遠。
方綾說,若是他全速前進,最多一天一夜就能抵達。
但老皇帝不是在這個行宮歇一歇,就是去那個官員家裡賞美人。
本來按照這個速度,還需再拖延幾天才能到。
但謝長生坐馬車被晃得頭都暈了,顧緋猗看他實在沒精神,飯都吃得少了,這才命令提速。
——顧緋猗剛進宮時,皇帝的龍椅尚還坐不安穩。
是顧緋猗來到他身邊,幫了他。
那些斥責的聲音,消失了。
那些反對的聲音,消失了。
臣子們變得怕他,敬他。
總是處理不完的公務,有顧緋猗來做。
想得到的東西,想得到的美人,有顧緋猗來蒐羅。
就連他想煉長生丹,不論多難得到的材料,顧緋猗都能為他找來。
這十幾年
() 下來,老皇帝早已不能沒有顧緋猗在身側。
既然是顧緋猗的請求,老皇帝自然沒有任何不滿。
隔天,秋獵隊伍終於抵達了獵場。
隨行的百官們早已興致勃勃,稍作休整後,便來到獵場。
照理說第一弓是要由老皇帝來發的。
但他早已登上樓臺,懷抱美人。
便換成了太子謝澄鏡來開弓。
他拉滿了弓,猛地鬆手,箭矢射中了一隻侍從趕來的野兔。
百官們歡呼喝彩,謝長生也給他鼓掌:“大哥哥好棒!”
謝鶴妙手拿著煙管,笑得懨懨地看著。
他的腿總在痛,走路走痛,何況騎射。
今日圍獵他自然只能在旁邊看著。
他最恨這些看起來一拍和睦的熱鬧景象,總會讓他覺得他像是一隻活在陰溝裡的老鼠。
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想要說些掃興的話,來刺一刺他們的笑容。
謝鶴妙本想說“太子殿下騎射技藝真好,臣弟這個廢人好羨慕啊”。
話都已經出口,卻又生生止住。
——他怕謝長生再哭。
往大了說,父皇在看,萬一以為是他欺負了他的寶貝小兒子,他可沒處說理去。
往小了說,小傻子的哭聲確實刺耳吵鬧,聽了只覺得讓人揪心。
正想著,卻見謝長生走到面前。
謝鶴妙仍舊是那副懨懨的,提不起興趣的表情:“小傻子,你來做什麼?”
“二哥哥,”謝長生拉著他的袖子:“我聽說你也不會騎馬,你陪我去撿草葉吧!”
“撿草葉?做什麼?”
謝長生嘆了口氣:“二哥哥,你好笨,當然是比誰撿的長了。”
……好無聊啊。
謝鶴妙盯了謝長生半晌,突然舉起煙管在他頭上敲了兩下。
又在謝長生髮怒之前背過身,拍拍自己的背:“來,小傻子,二哥揹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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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獵場裡不會騎馬射箭的人實在是少數。
好在謝長生能和謝鶴妙作個伴,讓兩人菜得都不是那麼尷尬。
兩人在獵場裡繞圈走著,比了比誰找的草葉長,誰撿的葉子梗硬,時間也就這樣消磨了小半天。
只是後來謝鶴妙被一群官員圍住聊天,謝長生覺得無聊,自己又跑到別的地方去玩。
他隨便找了個地方,故技重施地開始捏泥人。
什麼小貓小狗小青蛙,高樓大廈全都擺成一排。
正捏得開心,餘光卻見到有人靠近。
謝長生抬起頭,看到了顧緋猗。
今日來獵場的人大多數穿著狩衣,以方便為主。
顧緋猗卻反其道而行之,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