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卻只顧著低頭忙活著。
與謝長生一同站在櫃檯後的同僚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道:“你好遲鈍。”
“遲鈍?我?”
謝長生連連搖頭:“再給我裝兩個大腦我就能算出圓周率後十位了,我怎麼會遲鈍呢?”
“……”
那人皺著眉反應了半天謝長生說的話,待想要吐槽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吐槽時機。
只得悻悻住口。
顧緋猗倒是覺得謝長生說得沒錯。
他怎麼會遲鈍呢?
他分明聰明得不行,對別人的感情也能清楚覺察。
就像謝長生也很快發現了他對他的感情。只是謝長生又能怎麼做呢?
他性格軟和,不願讓旁人受傷,也不願起衝突。便只剩下了裝糊塗。
想著,顧緋猗伸手,隔空摸了摸謝長生的臉。
謝長生“嗯?”了聲。
他突然停下手中所有動作。看向顧緋猗站的方向。
他的眼筆直地看向顧緋猗的眼。
“怎麼了?”和謝長生一起打工的人問了一句。
“就,”
謝長生彎起桃花眼,有點雀躍的語氣:“感覺曬到太陽了,暖洋洋的,好舒服。”
“……太陽?”
那人愣了愣,滿臉擔憂地問謝長生:“你是不是……中暑了?”
——分
明這幾天陰天,有好久都沒出太陽了啊。
謝長生笑,神秘地道:“太陽,是一種感覺。”
許是太陽真的是一種感覺吧。
顧緋猗竟也感受到一股暖流流淌過四肢。
-
謝長生一直忙到太陽落下。
他隨便去吃了口東西,又被幾個朋友拉去球場打球。
顧緋猗不懂他們的運動,但光是在一旁看著,也能瞧出謝長生是在一旁渾水摸魚——
他走在場地邊緣,只有那顆球被別人扔給他的時候,才會跑幾步、或是高高跳起來投個籃。
再過一會兒l,謝長生的面上便露出了些疲態。
他擺手說自己不打了,盤腿坐在場地邊緣、把自己團成一個很乖巧的小團,一手抱著水瓶,一手撐腮看著。
看著看著,謝長生的眼皮便有些打架。
顧緋猗是相當喜愛謝長生半睡不醒時的模樣的。
倦了的謝長生沒什麼害羞的力氣,渾身上下都沒什麼力氣,軟綿綿的,讓做什麼也就應了。
但現在,看著謝長生打瞌睡,顧緋猗卻只覺得心驚。
他忍不住回想起謝長生沉睡不醒的模樣。
顧緋猗的手不受控制地開始發抖。
卻見謝長生打了個哈欠後,從褲袋裡摸出一個方方正正的、會發光物件。
他抱著膝蓋坐著,劃拉著那東西,臉上的倦意少了些。
顧緋猗鬆了口氣,靠著謝長生的肩膀和他坐在一處。
他看著謝長生熟練地操控著那物件,在花花綠綠的介面上操作來操作去。
最後,不知點到了什麼,那物件的介面上便只剩下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顧緋猗看了一會兒l,發現謝長生應是在看話本。
這話本不知講了個什麼故事,一頁裡又出現了神仙、又出現了歷代皇帝。
謝長生看了一會兒l,嘟囔了一句“不好看”。
顧緋猗再將目光看過去的時候,卻在那發光的物件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顧緋猗以一種很隨性、足矣稱得上是大不敬的姿勢坐在龍椅上。
他用狹長的眼笑看著面前跪了一地的朝臣。
他用那特有的,柔軟的聲線問瑟瑟發抖的眾人:“太子殿下乃是先帝親封太子,乃是正統,理應由他繼承大任。諸位可有異議?”]
謝長生睜大眼在這一頁停留了很久後,小聲自言自語了一句“好帥”。
顧緋猗只覺得心中一片柔軟。
他伸手,又用小指勾了勾謝長生撐在地上的小指。
收回手的時候,顧緋猗卻突然皺了皺眉。
又來了,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顧緋猗意識到什麼,傾身向前。
他用手指捲了卷謝長生頸邊垂下的柔軟髮絲,又在謝長生頭頂輕輕親了一下。
旋即,便是身體被抽離的感覺。
顧緋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