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月光很好,這一夜的月亮難得大大的亮亮的,就算不透過空中基地外部的光,以肉眼也能夠看到整片雲朵。
諾亞此時正坐在自己身為光樂時,配備的私人休息區的沙發上,身體向後靠,仰著頭觸碰到沙發軟軟的靠枕上。
透過基地窗打進來的月光照射在諾亞的半張臉上,細長的白色睫毛正微微顫抖著,彰示著主人並不安穩的睡眠。
諾亞緊緊的閉著眼睛,即便在睡夢中,渾身竟也變成了緊繃的狀態上,似乎他此時做的夢並不算美好。
……
‘這是哪?……’
諾亞一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此時正站在一片失去生機的土地上,而在他的前方正坐著一個黑黑的身影。
不算小,大概是個青年的身形,手裡好像抓著什麼背對著他在那裡玩。
諾亞看了一會兒,發現身體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動了起來,緩慢的走到了那個身影身邊。
隨後,諾亞聽見了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迴盪在這一片空曠的土地上:
“善面。”
僅僅兩個字就好像要把周圍的一切凍住,明明聲音很好聽讓人難忘,卻從中聽不到任何一絲的情緒。
冰冷無情的彷彿是一個機器,才會沒有一絲溫度。
——這分明就是他的聲音。
而之後諾亞就看見了,坐在那裡獨自一人玩的黑色身影,緩緩的轉過了頭。
明明還沒有看到他的臉,但是光從感覺諾亞就能夠知道,這小傢伙此時的心情是有點漫不經心和囂張在身上的。
但當小傢伙真正轉過臉,諾亞看清他的面容後,心裡深處竟然浮現出了一種他無法形容的感覺。
好像是……一體之間的息息相惜。
“哦?”那小傢伙上下打量了一下諾亞,嗤笑道:“你就是我的半身?風評不太好的神明諾亞?”
“怎麼?你是來收我免得給你添麻煩的嗎?哼,打一架呀!”
看著小傢伙身上越來越烈的戰鬥激情,無法控制自己身體的諾亞興致勃勃的看了起來。
他算是搞明白了,這應該是自己記憶深處的記憶,只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竟以夢境的形式呈現在他眼前。
但既然是記憶,自然無法更改,諾亞也心安理得的什麼也不做看著這一切了。
果不其然,諾亞再次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從前的自己。
“名字。”
小傢伙‘切’了一聲,嘟囔道:“不是來打架的?我雖然誕生的和你們晚,可我也一點兒都不弱!別小瞧我!”
“名字。”記憶中的諾亞再次重複這句話,只不過卻並沒有剛才見面時說話的溫度要冷,反而緩和了一些。
“喂!諾亞,這不像你啊。”小傢伙道:“就按我瞭解的你,你見我的第一面就應該毫不留情的探知我的所有資訊嗎?”
“甚至都不會給我打個招呼,一旦我有給你捅出麻煩的嫌疑你就會直接封印我,像現在這樣找到我,還連續問兩次我的名字,而不直接動用法則行動……”
“唉,算了,反正你什麼想法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叫扎基,黑暗扎基!別把我和塔拉克斯那醜東西搞混了!”
畫面到這裡就停住了,原本正在仔細打量著這個名叫扎基的小傢伙的諾亞,突然發現自己能夠控制這具身體了。
頓時蹲下身來,和此時定住的扎基小朋友處在平視的高度,看著他。
“扎基……”諾亞喃喃自語道:“你究竟是我的家人還是敵人?”
“為什麼我所感受到的情感中,有關於你的那一面那麼複雜呢?”
諾亞這麼說著,而就在這時,周圍的場景再次如同光粒子一般消散,再次凝聚成形時已然換了另一處地方。
一片嘈雜,更是夾雜著各種吼叫、叫罵的聲音。
諾亞順著聲音的方向轉頭看去時,發現那裡圍著一大群烏泱泱,各式各樣種族各不相同的生命。
他們都圍在一個大石頭的周圍,人山人海,每個人的表情上都帶著憤怒、厭惡甚至是戲虐。
而那不算高不算低的石頭上,諾亞前幾秒還看到的扎基正沒個正形的坐在上面,只不過相比於之前,扎基的身形很明顯長了許多。
此時正一臉不屑的扶著下巴看著圍在這裡,拿著各種武器,指著他大喊著要剷除他的‘不自量力’之輩。
“你們說要殺了我,但是在這裡說了一大堆大道理,卻一直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