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南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檔案,一頁頁的翻看,每一個地方都證明是虞星禾的時候,那些字觸目驚心,嚇得他將檔案一把撒了一地。
“我不信,我要親眼看到她的屍體。”
他拿出手機一次次的給我撥打電話。
“虞星禾,接電話!”
我沒有接聽,我怎麼可能接聽電話。
他又給我發了無數的微信,可是我也沒有給他回覆。
如果他可以在我給他打電話求助的時候就幫我,我也不至於死了。
那時候的我多麼的絕望。
世界在那時候是黑暗的,一切都是分崩離析的,我滿懷著被救的希望,然後一點點消磨殆盡,直到最後在火海里,我能感覺被火燒的感覺,卻沒法睜開眼睛,也沒有力量爬起來離開。
帶著我得孩子一起留在了火海里。
傅司南,我死了。
他跌跌撞撞的出了家門,甚至鞋子都穿錯了一隻,趕來的發小見他這樣,以為他是因為林語溪失蹤了才變得失魂落魄。
“司南,語溪不會有事的,我們也在派人去找她了。”
傅司南甩開他們的手道:“她死了。”
他說的這個她,讓發小們都一致認為是林語溪,他們臉上都露出了驚訝和悲傷。
“語溪....”
“怎麼會....”
“我們的語溪那麼善良,到底是誰!”
傅司南蹣跚的走在前面:“虞星禾,我說過你不準死,你居然敢死!”
發小們剛剛還悲痛的表情,聽到是我死了以後各個都鬆了一口氣,拉住傅司南道:“司南,虞星禾那種女人心腸歹毒,就算死了也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這個世界真的好癲,被偏愛的人總是會被偏愛的。
而我連死都會被他們說活該。
傅司南什麼也沒有說,反而是自己先上了車,不理髮小們就開往了刑偵隊。
發小們擔心只好開車跟上。
來到刑偵隊的傅司南比林語溪失蹤的時候更瘋了。
大喊著:“刑警官,虞星禾的屍體在哪?”
這樣的他,跟我記憶裡,那個一絲不苟的模樣真的有些不一樣。
他真的怕我死了連累他的語溪嗎?
刑海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冷眸睨了一眼他身後那些發小道:“你以什麼身份來領虞星禾的屍體。”
傅司南沒說話,反而是發小們急了說道:“當然是丈夫啊,雖然我們也不想承認,但是虞星禾確實是司南的妻子。”
另一個發小也笑道:“司南,這次虞星禾真要是死了,你和語溪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刑海算是看清了這些人了,將林語溪跟張白波勾結的證據丟在了她們面前道:“林語溪涉嫌花錢買兇綁架虞星禾。現在在通緝階段。”
發小們不可置信的看著證據,又看看傅司南。
傅司南什麼也不說就只說:“虞星禾呢?”
刑海說:“以丈夫的名義去將手續辦理好,我帶你去領她的屍體。”
傅司南簽字的手都在顫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反應總讓我覺得不真實。
簽完字他就想進去,刑海卻攔住他:“我們聯絡了上次冒領虞星禾手指的人,目前都是失聯狀態,留的地址電話也是假的。”
言下之意,上次那個手指就是我的,可是傅司南沒有認出來。
就連那個結婚戒指不合尺寸都是他沒認出的。
“她死在了你親手判的案子上傅律師。”
刑海的話讓傅司南破防了。
“她憑什麼活著的時候道德綁架我,死了還要道德綁架我。”
刑海冷嗤了一聲:“你怎麼會覺得她道德綁架你,而不是你一次次的錯誤判斷導致她冤死?”
“要不是你在她和林語溪之間猶豫不決,林語溪怎麼會買兇去傷害虞星禾?就算林語溪沒有想過要虞星禾死,可是現在她死了!你和林語溪都是導致虞星禾死亡的罪魁禍首。”
刑海的義正言辭,讓傅司南和他的朋友瞬間啞口無言。
刑海還不忘繼續給傅司南指責:“我們查過虞星禾的通話記錄,她最後幾通電話都是打給你的,你明知道這個世界上,她不認識其他人,那時候你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是每次通話卻只有短短的幾秒。是不是你不願意聽她求救?!”
傅司南兩眼空洞,無力的靠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