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坐在沙發邊上看著徹夜都沒有睡覺的傅司南。
天剛亮,傅母就打來了電話。
“斯年,星禾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嗎?往年我生日,她可是五點就要起來和麵說要給我做最早的一碗長壽麵啊。她會不會是真的出事了。”
這個傅家,會擔心我是不是出事了,也就只有傅母一個人了。
每年的生日我都會早早起來親手和麵,做五顏六色的長壽麵給傅母,還祝願她長命百歲。
也就是在上一個生日,她一邊吃麵條,一邊哽咽。
我問她怎麼了
她說:“星禾,體檢報告出來了。肺癌晚期。醫生說最多兩年了。”
我捧著麵碗的手差點鬆開。
“伯母,你在胡說什麼。不會有事的,我們找最好的醫生治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可是傅母搖搖頭道:“我就怕,我死了,沒人照顧你,司南也沒有人依靠,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我皺著眉,傅家的人確實很少,這些年都是傅司南一個人單槍匹馬闖過來。
傅家原本是房地產,遇到了金融危機,岌岌可危,傅司南接手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深城站穩了腳跟後交給心腹打理,自己則是在法律界闖蕩出一片新的天地。
不可否認,他是商場上的精英。
“伯母,這件事還是告訴司南吧,他會帶你去看最好的醫生的。”
我那時候隱約能感覺到傅母要說什麼。
自從林語溪回國後,她就總是暗示我,抓住傅司南,不要讓林語溪搶走了。
可是傅母好像忽略了一點,能被搶走的,就從來都不曾留戀過,更不會只屬於我。
“星禾,你知道我一直想彌補你,當年要不是你父母拼死救下了司南,也不會有今天這般風光的司南。你在孤兒院那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你,直到媒體說你在那裡,我們第一時間找到了你。我很喜歡你乖巧懂事。所以這麼多年,你在傅家,我都是以傅家兒媳的標準培養你。愛護你。你能不能答應我,嫁給司南。”
我當時腦袋一片茫然。
可是想到林語溪跟他那麼恩愛的出雙入對,我就覺得,我變得卑微了。
當然還有因為林語溪家世顯赫,父母雙全,她有很多人愛她。
那是我羨慕的家庭背景。
也是我卑微沒法擁有的。
“伯母,我不能嫁給司南,我不愛他。”
那時候我很愛傅司南,我很想嫁給他。
可是我還是拒絕了傅母,並且撒謊了。
我向來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不可能,我明明能感覺到你愛司南的,還是說,你心裡是那個跟你一起青梅竹馬的人?”傅母的反問,當時我也是鬼迷心竅的點了點頭。
亦或者說,我自卑的不敢承認,我愛上了光鮮亮麗,權勢滔天,風光霽月的傅司南。
我覺得一無是處的我,毫無優勢配得上這麼好的傅司南。
可是我說了不愛傅司南。
轉頭的夜晚,我就爬上了他的床。
對,傅母在我的牛奶和傅司南的湯裡下了藥。
傅司南喜歡喝湯,所以我每天都會給他煮一碗湯。
也就是為什麼後來,他覺得是我給他下藥,想要爬上他的床。
因為他的湯從來都是我親手做,親手送到他面前。
沒有經過任何的人手。
我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喝完牛奶,只覺得渾身發熱,眼前也是一片霧濛濛。
我試圖是摸樓道的燈,可是按了幾次按鈕,樓道還是黑漆漆的。
所以我一點點摸索的上了樓梯,一間房一間房的去開啟。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所有的房間都打不開,我的大腦當時劇痛,腫脹的沒法思考。
好不容易推開了一扇可以開的門。
然後鬼使神差我就摸到了床沿邊,什麼都沒有思考,渾身發熱,只想脫掉那些阻礙我散熱的衣服,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覺的時候。
突然一隻手將我拉進懷裡。
那時候,我覺得好涼快,便貼的更緊了。
只是我不知道,因為這個貼緊的動作,會讓我一輩子都後悔。
又一雙手幫著我脫掉了發熱的衣服,還解開了我背後的扣子,一雙手覆在我發熱的柔軟上。
我只覺得舒服,睜著眼想看見什麼又好像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