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禮部開了解試考,王晏時常被官家傳入宮中,以至於有傳言說,這次殿試的題目,官家會採納王狀元的建議。
不管是不是真的,王家這些日子都大門緊閉,王晏甚至不再歸家,從宮中出來就去衙署值房睡下。
但謝玉琰知曉,王晏之所以住在衙署,定然是在整理賀氏的罪證。
湯興試探著:“要不然我去尋桑典問問?”
“不用,”謝玉琰道,“現在你是商賈,不能在京中隨意行走,免得露出端倪。”
放下茶碗,謝玉琰起身向外走去,今日的事已經做完,後面的也不著急,總得等人找上門不是?
坐在馬車上,於媽媽吩咐車伕緩緩前行。
謝玉琰撩開簾子,向街市兩邊看去。
“讓開,讓開。”
外面忽然傳來呼喝聲,巡街的兵卒將人群隔開,片刻後就有一行人騎馬賓士而至。
謝玉琰目光從那些人臉上掠過,視線微微一凝,她瞧見了張熟悉的面孔,這是自從王晏、王淮、楊欽之後,她遇到的另一個熟人。
比她記憶中的年輕許多,神情已經帶了些沉著和端凝。
那是她的祖父,謝承讓。
謝承讓身邊的那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長著一張與謝承讓有些相似的臉孔,應該就是她的曾祖父,如今大梁的樞密使。
沒想到這麼早就遇見了謝家人。
這也說明,她與謝家人已經很近,不過一道簾子的距離。
謝玉琰放下車簾,看來不久之後,她就該“回家”了。只希望謝家人莫要太驚慌才好,畢竟她與他們之間還有一場大戲要唱。
沒有謝家人幫忙,後面的事,還不好去做,當然在此之前,她得準備一份歸家的大禮。
謝樞密騎馬經過東街,視線不時地掠過四周,這是他的習慣,時時刻刻注意身邊的一切。
不知為何,他眼睛一跳,下意識地勒住馬,他胯下的棗紅馬立即放緩了蹄子。
“爹,怎麼了?”謝承讓也跟著勒馬詢問。
“無事。”謝樞密再次望向周圍,只看到一輛馬車緩緩前行,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他方才腦海中掠過一個身影……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