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往事如果不是紀明鶴這個當事人親口說出來,哪怕司岑有統崽幫助,也很難查到這麼詳細。
統崽已經聽得汪汪大哭了,司岑也是心疼得不行。
難怪紀明鶴會對親密關係那麼牴觸,在感覺到愉快,幸福的時候也會容易失控,還會生出自厭甚至自毀的想法……
那都是因為那隻慘死的小貓,小小的他當時一定在想,就是因為自己喜歡小貓,才害死了小貓,從此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了。
說白了全是紀夫人造的孽!
司岑一雙眼睛也是溼漉漉的,扒著紀明鶴的肩仰頭看他,“欺負你的那個人是誰?!”
司岑目露兇光,一副要給紀明鶴報仇出氣的模樣。
紀明鶴被他急於維護心疼自己的樣子暖到了,甚至覺得他這兇狠的樣子莫名可愛……咳,他覺得一個比自己大好幾歲,都快奔三了的男人可愛,也是栽大了。
不過……岑岑的樣子真的看不出他的年齡段啊,尤其是他不上班不穿西裝的時候,真的很顯小,這或許也是他每次叫他“哥”的時候內心覺得彆扭又燙嘴的原因。
哦,當然,昨晚過後這種感覺又要變一變了。
其實也不是每次叫哥都彆扭,有的時候這麼叫他,卻也……蠻刺激的。
“你在發什麼呆昂!!我在很嚴肅的和你說認真的啊!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紀明鶴連忙讓自己收斂開始四處發散且越發危險的思維。
“抱歉,呃……謝謝岑岑維護我,不過我自己已經報了仇了。”
司岑瞪大眼,“沒大沒小,叫哥。”
紀明鶴假裝沒聽見。
司岑其實也不是真的和他計較這個,反正昨晚上他叫的哥也不見少,而且在耳邊叫得好聽死了,岑岑不信下次他能忍住不叫。
“你自己報了仇很好呀,但是我想知道你的事呀~”
威信不起作用,那就撒嬌好了。
岑岑其實本來就不在乎誰大誰小,而且跟小蛋糕撒嬌他更在行,簡直手拿把掐。
果然,鶴鶴根本抵抗不住。
“是我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收買傭人乾的,那個傭人當時想把腐肉塞‘我’嘴裡,但是被‘我’差點咬斷手指,嚇得屁滾尿流的跑了,他大概也是覺得被一個還不到十歲大的孩子嚇成那樣丟人,而且也怕自己的任務沒有完成會被我那弟弟追究,所以就跟他說事情辦成了。”
也是那之後精疲力竭的紀明鶴昏倒了。
後來被紀夫人吩咐傭人放他出來,傭人不但發現了昏迷過去的紀明鶴一嘴血,還發現了殘缺不全的貓屍。
傭人當場就吐了,她認定被關了幾天幾夜沒進食又受到打擊的大少爺瘋了,瘋得去吃一隻腐爛的貓。
感覺司岑的眼神變得心疼得不行,紀明鶴心底一片痠軟,低下頭親親他的額頭,“沒關係的,當時的‘我’沒有吃下去。”
只是那種氣味,還有那些東西已經碰到他的嘴巴的觸感,從那之後沒辦法從記憶裡抹去。
也是那天開始,他再也沒辦法吃下任何肉食了。
一開始的情況最嚴重,他連看都不能看見,不論是關於肉,關於血或者關於貓,他會立刻就吐。
後來經過心理干預,這種情況有所緩解,除了還是不能吃下去,至少他同坐一桌的人吃肉他能忍住表現得很平靜正常了。
這些紀明鶴就沒說了,他不想岑岑再更多的心疼了。
他乾脆說岑岑聽了會高興的那些事,“我十三四歲的時候吧,我知道了當初那件事背後是我那個弟弟,所以我就把他的狗殺了,還假裝要逼他吃下去,他被嚇得眼淚鼻涕滿臉,跪著求我饒了他,然後屁滾尿流的滾了,從此再也不敢主動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司岑並不覺得多快意,按照他的風格,他不但要殺,還要讓那垃圾熊孩子親手殺,也不會假裝逼他吃,他會真的把他嘴巴里塞滿,敢吐出來就連著他自己的肉也片下來塞給他。
紀明鶴可不知道在他面前總是情緒穩定,又對他很溫柔很包容的善良岑岑內心真實想法。
他其實也是有點怕自己在岑岑心中顯得兇殘變態了,所以說辭也是略有保守的。
甚至於他還會找補幾句,“我那個弟弟當時養了一條狗,那條狗被他教唆得很殘忍,時常以追咬人為樂,嘴巴里是真的見了血,兇性完全被激發,隨時會惹出人命來的那種,死不足惜的。”
“嗯嗯,鶴鶴做得棒!”司岑拍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