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太危險。”
最終在司岑冰冷的逼視下,邵錦鋆強行忍耐下他那些不合時宜且顯得很賤的心思,只語氣帶著僵硬的說了這麼一句。
司岑最煩別人碰他。
他感覺自己不應該是輕易就會被人抓住手腕,被人碰到的才對。
沒想到現在不但被抓住了,甚至一下子還掙脫不開。
他心中戾氣更甚,想掏出鞭子一鞭抽斷這狗東西的脊樑骨,讓他再也無法用這種俯視的視線看他,再也無法在自己面前爬起來。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身體上卻驀然傳來一股電流。
滋啦滋啦的,疼痛感讓他生理性的顫抖起來,眼尾氤出溼意,雙眼已是通紅。
【警告,警告,宿……人設…崩…自動懲罰……】
腦海裡忽然響起斷斷續續的機械聲音。
司岑安靜了下來,不再試圖抗拒邵錦鋆。
果然,那種被電擊的感覺瞬間消失了。
司岑:呵……
到底是哪個不怕死的狗東西在暗算他?
劍宗?
仙盟?
他那群老而不死死而不僵時不時要跳出來找點虐的族親?
還是說……
天道?
眼眸的猩紅在加深,瞳孔的形狀在改變,一點一點,彷彿即將呈現出非人類的特徵……
“阿岑!”
手腕上捏著的手掌越收越緊,滾燙驚人。
邵錦鋆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是受傷了嗎?”
司岑清醒過來,低垂著的眼眸中猩紅流轉半秒之後全數被壓了下去,只有眼眶和眼尾浮現出的紅還殘留著。
他抬眸,冷冽感十足的上挑形狐狸眼睨著邵錦鋆,冷聲,“鬆手。”
邵錦鋆被他那冷漠十足的眼神看得心口一窒,說不清是痛還是傷心。
但他也驚覺自己可能捏痛他了,連忙鬆開了手。
只一瞥就看見司岑白皙手腕上,觸目驚心的紅色指痕。
邵錦鋆瞳孔緊縮,“我……”
“行了,我和你們暫且同行一段,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讓你那些隊友不要惹我,否則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來。”
司岑說完,不再理邵錦鋆。
邵錦鋆臉色冷得要命,隊友們雖然實在好奇他和那個叫司岑的說了什麼,卻也不敢在這時候出聲。
只和雙馬尾站在一起的陳亦楠,定定看著邵錦鋆和司岑,慢慢垂下眼睛,咬了咬牙。
「宿主,剛才邵錦鋆的攻略進度忽然一下子掉了10,如果再掉下去,宿主已開啟的部分金手指功能將不得不關閉使用了,請宿主謹慎對待,努力攻略。」
腦海裡是一道只有陳亦楠才能聽見的聲音。
和這個書中世界的遊戲系統那冷冰冰的平板聲音不同,這是一道很甜美的女聲。
當然了,這是根據陳亦楠的喜好設定的聲線,這是他自己的系統。
沒錯,陳亦楠是個穿書的,而且……他(自認)是個直男。
但是為了活下去,為了能夠離開這本見鬼的無限流小說,他就得聽穿書系統的話。
攻略了這本書的男主,並且最後和他一起打通這個所謂的《娛樂至死》遊戲的所有副本,徹底關閉這個遊戲,拯救所有人類,才能回到他自己的世界去。
為此,哪怕他並不喜歡男人,也不得不死死摁住自己的雞皮疙瘩,跟在男主邵錦鋆的身邊生死相隨,並肩攜手,必要時還得噓寒問暖,時不時故意製造一點小曖昧的氛圍。
要知道這對於他這樣一個鋼鐵直男來說,一開始的時候有多痛苦!
不過……也是一開始的時候他和男主的經歷還不到那兒,他是用兄弟情帶入的,不斷催眠自己,直到現在才漸漸適應,甚至……漸漸開始習慣。
然而……
「司岑從哪裡冒出來的?你們穿書系統不是說提前為我掃除了後顧之憂,在一開始就介入了他們兩人之間,誘使司岑拋棄了男主,以後也無法冒出來搗亂了嗎?」
「這……資料好像出現了一些混亂,目前bug在哪裡還在排查。
不過宿主放心,司岑只不過是書中這麼一個低維世界裡的角色而已,怎麼可能鬥得過手握系統和劇情的你,你想捏死他易如反掌,只要不引起男主懷疑的前提下,系統不干涉你對司岑出手。」
陳亦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