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保證了又保證,哭唧唧求原諒之後,司岑還是鬆了口。
只可惜原文裡都沒有出現的戎家,系統那裡必然是沒有什麼資料的。
而從現實裡去查,系統和何樹一樣沒有太大收穫。
戎家就好像完完全全被這個世界給抹去了。
倒是關於天師協會,勉強打聽到零星一點不知真假的傳聞。
何樹說起來還雙眼放光,“如果傳言有一定的真實性,那麼三十年前該是一個多百花齊放的時代啊,玄門各支都還尚在鼎盛時期,天師層出,世間安穩,我都不敢想我要是趕上那個時候,該有多快活。”
可惜三十年前的何樹還只是個小屁孩,住在幾乎與世隔絕的深山裡,也不曾接觸玄術,就算周圍全是靈氣也不懂得吸收修煉,只知道和老和尚日復一日的伺候著屋後的菜地,想辦法開墾荒地能種點糧食果腹。
司岑點了點手指,“有打聽到後來出了什麼事嗎?”
何樹臉上的興奮收斂了一些,略有些沉重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或許只有當年真正經歷的那些人才能說清了,但那些年四處都出現了異象,異象引發天災不說,死了不少人,各地頻繁發生靈異事件,傳聞好像是有很可怕的厲鬼出現吧,就在嶧城那一帶,那叫一個生靈塗炭。”
看司岑不說話,何樹只能繼續道,“當年那一帶的人家要麼死絕了要麼舉家逃命去了,要找知情人也找不到了,但是恰好這裡離嶧城挺近的,還有些老人對當年有印象。
聽一個老者說起,三十年前嶧城發生過很可怕的地動,山都崩了。
我猜那可能是天師協會和那厲鬼鬥法引起的,也是從那之後,各處的異象接連消失了,漸漸的到處都平靜了下來,也是那個時期開始天師協會也好,當年的那幾家風頭無兩的天師家族也好,全都銷聲匿跡,直到現在已經無人提起,甚至無人知曉他們的存在了。”
何樹有些嚮往。
當年究竟是怎樣驚心動魄的大戰,又是如何恐怖可怕的厲鬼,竟能引動那麼大的天地異象,甚至直接折損掉那個時代所有玄門天師。
實則鬼怪也有等級之分,而那種出世便能引起天地異象,引得四方靈異俱現,無數鬼怪宛如朝拜般齊齊出世作亂的存在,已夠格被玄門中人稱為鬼王現世。
這樣的存在出現一例,那無不是生靈塗炭,人間的災禍和亂象至少會持續百年。
然而這樣的存在也不是大白菜,上千年難出一位。
如果三十年前真的有鬼王現世,那獻祭了當年整個玄門,甚至消耗完整個世界的靈氣,能在最短時間除掉這個鬼王,讓世間凡人倖免於難,已算是極好的結果了。
見司岑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何樹也不再對此事多嘴,沉默了片刻道,“夏施主那裡我已告知她法事已成,今晚是最後一晚,明天你就要……咳被抬出去下葬了。”
司岑從沉思裡回神,似笑非笑的看著何樹,“出家人不打誑語哦大師。”
所謂的法事已成,本應該是按照夏秀秀的想法,把她亡夫的陰魂“超度”,最不濟也要狠狠鎮壓住。
顯然何樹大師沒有做到啊。
就這樣欺騙施主,真的好嗎?
何樹臉上卻沒有太大的不好意思,一張老樹皮臉甚至露出點高深莫測來,慢聲說道,“施主身上有因果未消,貧僧修行不足,勘不破,自然也超度不了,阿彌陀佛……”
這時候看著又高深起來了,跟忽悠夏秀秀的時候一樣一樣的。
司岑覺得他挺有趣的,這和尚有時候很像是在裝高深莫測,有時候又很像是真高深莫測。
嗐。
關岑岑屁事。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下葬吧,等過幾天你再到我墳頭來一趟,帶上你手裡的符。”司岑道。
既然知道戎珏的符可以讓他穿梭,他這次回去之後要好好和他合計合計。
至於這老樹皮的壽命……
司岑才猶豫了一下,何樹卻笑了起來,“雖然施主不願意告訴我這符咒到底對你產生了什麼作用,但看起來是一件好事,或許還是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我能參與其中,已經感覺十分榮幸了,至於生死那都是每個人必經的路,施主不要介懷了。”
倒也是灑脫。
司岑也就真的不介懷了。
只不過何樹離開之前又留下一句話,“若是我下次法事之後有幸不死,還有緣再見施主的話,和我說說當年那個波瀾壯闊,意氣風發的時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