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滂沱大雨,天空洗淨了塵埃,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寺院的大地上。樹葉上掛著晶瑩的水珠,閃爍著微光,空氣中瀰漫著泥土的芳香和清新的氣息。
然而在這寧靜而生機勃勃的景象中,樹底下的知了們卻開始了它們一年一度的合唱。
知了的鳴叫聲如同細密的琴絃,被撥動一聲接著一聲,連綿不絕。它們的叫聲在樹林間迴盪,彷彿在訴說夏日的熱情和生命的活力。
教室裡
正在冥思苦想怎麼破題寫八股文的幾個學生,被不絕於耳的知了聲的搞得更加煩躁。
“寫不出來,沒靈感。”小春雅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她看向窗外的大樹,思緒本來就又一通亂麻,連綿不絕的知了聲更像是一把無形的剪刀,不斷的剪斷自己腦海中那些即將形成的靈感。
“一天到晚叫個不停真是煩人。”
羅小胖也是一個字都寫不出,煩躁得想去打知了,他總覺得知了在嘲笑自己,這聲音夠刺耳的。
小秋臨涼涼的講了一句“心靜自然涼。”知了的叫聲是大自然的一種節奏,一種生命的韻律。寫不出文章的根源在自己,遷怒小小的知了沒有半點意義。
小春雅悻悻的拿起筆重新思考,現在她已經知道這些考題裡邊有一半是鄉試的考題,換一種思維方式,如果自己能夠把相似的考題做出來了,院試考中的機率就很高!
從四月二十五日回來明月山莊,五月十五休息一天,又繼續投入了緊張的刷題之中。
五月二十八,二十九、三十,院試模擬考試,小春雅幾個被安排進狹小的號舍,進行三天兩夜的封閉式考試,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場身心疲憊的的考試。
號舍只有兩塊木板,白天把木板放到卡槽,就是寫字的桌子。晚上把木板放回去,就拼成一張床。監獄的大牢至少還有稻草,一根草都沒有。
白天用腦過度,晚上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更讓人絕望的是,每天兩頓飯竟是沒油少鹽的飯菜,除了煮熟不拉肚子很難下嚥,狗聞了一口都跑開。
府試的時候,一考完當天就離開貢院,可以回客棧吃飯睡覺,沒感覺到考試有多悽慘。
在這種環境的折磨下,小春雅的眼眶深深的凹陷,臉色蒼白,整個人顯得異常的憔悴。
當考試結束的時候,小春雅幾乎是搖搖擺擺的走出號舍,還沒走出十米,“噗通”一聲人就摔倒在地上。
“寶寶!”趙二郎飛奔而來,看到胖閨女悽慘的樣子,眼眶泛紅,心疼的都要哭了。
小秋臨的狀態比小春雅好太多了,他從容淡定給胖姐姐把脈,一點都不意外的進“用腦過度,失眠,飢餓,休息兩天就好。”
趙二郎忍不住講“貢院不是提供一天兩頓飯嗎?”
小秋臨平靜的講“胖姐姐挑食,估計她只吃白飯,沒有吃鹽哪來的力量?扛一天還可以,扛兩天就受罪,扛三天還不餓暈?”
正講著
羅小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步履蹣跚的走出那扇標誌著解脫的號舍,兩隻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模糊而空洞,像是兩顆失去了焦點的水晶球,散發出一種令人心疼的迷茫。
羅小胖的步伐緩慢無力,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泥濘中掙扎,臉上的表情凝固在一種難以言說的呆滯之中。曾經的機靈活潑,此刻卻像是被抽走的靈魂,只剩下一具空殼機械的移動。
“小胖子!”羅爺爺跑了過來,正好接住倒下的羅小胖,心裡頓時慌了一批。
宿舍
大夫早就準備下了,他先給小胖子把了把脈,講“不用慌,他是用腦過度又睡眠不好,休息兩天就好了。”
羅爺爺這才鬆了一口氣,可憐的小胖子,是爺爺無用啊,玄武衛的後門爺爺進不去。
羅小妹悄悄的跟著大夫去了隔壁,偷聽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爺爺,大夫說春兒姐姐的狀況比哥哥還差,春兒姐姐不止用腦過度,休眠不好,還餓暈了。”羅小妹把偷聽的回來彙報,她是看到小春雅和哥哥先後的暈倒,當時就嚇怕了。
“老爺,貢院的飯碗太小了,小鄉君的飯量……”羅福言下之意大家都懂的。
羅爺爺心中有數,小胖丫的食量比自己的小胖子確實大了一些,但是自家的小胖子沒有捱餓,小胖丫卻餓暈了,十之八九是沒有好好的吃飯,肯定是嫌棄貢院的飯菜難吃。
趙二郎,這位平日裡寵女狂魔的老父,此刻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對著剛剛甦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