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動地,白言青這次爽快的停手了。
但停手了之後,那雙金黃色的眼睛就對到了晏逢這邊。
目光中寫滿了一種被背叛的不可思議。
他說:“你居然還打算去找別人!?”
晏逢:……
大哥,你聽人說話的時候能聽全部嗎?
深吸一口氣,晏逢解釋:“我說的前提是如果你被抓,萬一你被關到瘋人病院裡面去了,難道你還要讓我替你守活寡嗎?”
雖然就算是他們家瘋子神明真的被關了,他也絕對不可能去找別人。
但現在的問題是為了勸白言青收手。
晏逢也只能這麼說了。
可還是那句話。
他終究低估了瘋子。
面對他的這個提問,白言青的回答,是非常堅定的點了點頭。盯著晏逢的眼睛,他說:“別說是被關起來,就算是我真的死了,你也不能去找別人。否則你找誰我殺誰,你放心,我絕對沒有跟你開玩笑的意思。”
晏逢保持沉默。
由內而外的麻了。
倒是不用白言青補充,他也聽出來了。
這瘋子確實是沒有跟他開玩笑的意思。
話題有點聊不下去了。
那邊被掐了脖子的哨兵,已經讓周圍的人快速的帶去醫務室了。
晏逢深吸一口氣,重新朝著白言青的方向換了一個問題。他說:“白言青,你的訓練任務已經都完成了嗎?如果完成的話,我帶你回家接受疏導?”
白言青沉默不語。
但晏逢還是看懂了。
白言青這是在告訴他,訓練的任務已經全部完成。但是接受疏導的事情,他有點不太想做。
這種事情回家再好好的安慰就可以了。
至於眼下最該做的,就是趕緊讓周圍那些不知死活的哨兵遠離白言青的視線。
晏逢真的很擔心。
萬一一個沒看住,白言青反手回去,又繼續去做那些殺人的事情,他這次可就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成功從這個瘋子手底下救到什麼人了。
一邊推著白言青往外走,一邊回頭朝著那些管理員和哨兵喊了一聲。
晏逢說這次的事情主要責任並不是白言青的,具體的情況,明天上班的時候他可以打報告,現在白言青的狀況危險,有必要及時進行治療。
其他人都是朝他點了點頭。
沒有人去阻止,也沒有人說什麼不行。
主要是因為白言青眼睛裡的金光是真的嚇人。
就像是他自己說的那樣,變成了現在這個狀態,暴走是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而瘋子殺人犯不犯法是一回事。
重要的是,誰也不想被瘋子殺了不是嗎?
*
兩個人從訓練室裡出來,晏逢問白言青還能不能堅持到回家。
白言青仍舊沒有回答。
就像是早上來的時候那樣,把晏逢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腳下踏風,不過片刻,就帶著人迴歸到了白言青的別墅頂樓。
降落下來的時候,晏逢已經主動吻上了白言青的唇。
代表著疏導的光芒出現在兩人周圍。
可是這一次的疏導才剛剛開始,白言青就猛的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強行打斷了疏導。
晏逢:?
有些奇怪的看向白言青的眼睛。
晏逢皺眉問他:“為什麼要拒絕我?你現在的情況很差,必須要快點進行疏導才可以啊。”
白言青捏緊了拳頭。
牙齒咬在自己的唇上,因為過度的隱忍,甚至咬出了點點血痕。
晏逢可以看出來的事情,他自己當然更加清楚。
就像是又迴歸到了那個泥潭裡面。
他恢復到了孤身一人。
越陷越深。
周圍的黑暗和絕望粘稠又深沉,壓抑的讓他根本喘不過氣。
他知道那片光就在他的眼前。
也知道那片光一直有照亮他的想法。
但是心裡面有一個聲音,又在不斷的提醒著他,讓他不要這麼著急去靠近。
保持著這種讓人絕望的狀態,用一種信徒渴求著神明一般的語氣,白言青眼眶紅紅的看著晏逢,口中沙啞著問道:“晏逢,你愛我嗎?”
不是因為疏導帶來的快樂而產生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