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淚與骨(3 / 4)

入混亂。女王的衛兵拿起長矛與長劍包圍住了貴族們的所有隨從,翠綠的鎖鏈從牆壁之中抽出,困住了在場的所有人。深紅愚者被麥布女王用魔法扯向空中;只有來自仁慈的Sanna的請求使深紅愚者免於被她當場撕裂,而在深紅愚者被丟回地上之前,那真是一段漫長又難熬的時間。

愚者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而他脖頸處的皮肉正緊貼在禁衛軍隊長的長矛的尖端上,因他的呼吸而上下起伏著。麥布女王就站在他對面,她的表情已因這個可恨的偽中立者有了顯著的變化。

“我們可是設宴招待你的人,”她的聲音帶著憤怒,拔高到一個即將爆發的音調,“是把這個惡人誤當做什麼高貴的賓客款待的人。你居然會糟蹋掉我們的皇冠?你個卑鄙的東西!”麥布女王用手背扇了愚者一耳光,一聲可怕的哭叫響徹整個朝堂,因她這一擊把他的脖頸引向了禁衛軍隊長的矛上。

鮮血從深紅愚者身上湧出,因為他脖子裡的喉結被剜了出來。

深紅愚者將拇指塞進傷口中堵住,而後頂著喉嚨裡的咕咕聲將他的辯解之詞穿過鮮血與淚水送出口中。他的原意是他並未做賊,他是因他的演出而被贈予這塊珠寶;有了長角之王的准許,這塊珠寶就這樣偶然成為了他的所有物;還有他對這個皇冠寶石並不熟悉,因為早在他被麥布女王綁走的時候他記得這個位置本是一塊綠寶石,以及如果他早知道這是屬於麥布女王的財物他定會火速將其歸還;以及即使是如他這般的不幸者亦應有一絲自尊心,有一點兒真心實意的友善行為,在他痛苦不堪的生活之中做出最微小的積極的決定,以及那些貴族憑什麼不得不如此利用他,憑什麼他們可以連人們對做人的那一點枉然的希望都剝奪掉,憑什麼呢?!

沒人考慮過深紅愚者這麼矮根本碰不到麥布女王的冠冕,有一個能做到這個的其他人陷害愚者的觀點也被駁回了。誰會想扞衛一個畸形的奴隸的榮耀嘞?

但是即使各位貴族或許細想過他所說的,深紅愚者也已被眼淚與骨頭噎住了。

麥布女王想讓他因他褻瀆了她的皇冠而被她撕得四分五裂並剝了他的皮;說服她選擇更殘忍的仁慈的人是那位大使。

一條鎖鏈的一頭固定在吊燈上,另一頭綁在深紅愚者的脖頸下。鎖鏈就那麼拉直繃緊著,讓他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站著並隨著痛苦搖搖擺擺。在飯後甜點被端給其他賓客的時候,主菜留下的骨頭被拿到深紅愚者面前。

如果他能在豐收季換裝舞會收場之前把這些全部嚥下去,就免了他的死罪。

(我否認不來,這個任務實際上比它聽上去更容易些。麥布女王被他受苦的模樣深深迷住,她不會想叫停這場活動的。)

深紅愚者先從指骨開始,畢竟很薄且易碎,古怪的是已經沒了水分但又仍有肉的餘味。破開後的骨片劃開了他的嘴,這一下疼的程度只有他努力嚥下去的那下能與之相比(我們覺得)。就這還是他的刑罰過程裡最容易忍受的那一部分。

一個人的牙齒被崩開,那可不是一般的疼:那人的口部的每一處神經都彷彿在哭嚎、慘叫、尖嘯,同時還有血湧進嘴裡。深紅愚者是在咬一塊脛骨時硌掉了第一顆。在他被迫徒手掰開他的餐食的時候還會再破開三顆,而他的哭泣只被賞了一句兇狠的終止令。

我真想知道,是什麼促使他堅持下去的?深紅愚者拋開了他的懦弱,既不是為尊嚴也不是為信念;但凡他的傷處沒有讓他啞掉,他就還會乞求。他不敢看他的處刑者或他的主人的眼睛。僅有一次,我看到他將目光投向別人—然後雖然Sanna懷著澄澈的恐懼回望著他,她的子民也承擔不起麥布女王的怒火,所以她並未出面阻止。

對愚者來說每一塊骨頭都比上一塊更令人痛苦。那些牙齒在它們掉下來的過程中彷彿都在反傷著他;肋骨上殘留著的汁水刺痛著它們所落入的每一個傷口;在吃下肩胛骨之前破開它們的過程中需要竭力至近乎致命的程度。他總共嘔吐了兩次,他的食道里都成了咖啡粉的顏色,而我自然不必說麥布女王是怎麼讓他處理那些嘔吐物的。到他終於吃完最後一片頭骨之時,愚者已被他自己的血染滿猩紅色,也徹底哭幹了眼淚。

至少女王確實遵守了她的承諾吧,然後深紅愚者被護送回了阿拉卡達城。

***

長角之王仍然會拜訪麥布女王,而在某些大事的時候他還是會帶深紅愚者一起。他殘忍的性子似乎有所緩和;他再不能像以前那樣無拘無束地談話了。

再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但總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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