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博嶺輕嘆一聲,“也罷,終究是要面對的。兩位隨我進去坐坐吧。”
坐下後,司徒博嶺泡了一壺茶,三人喝了一杯後。
唐柔就主動開口了,“司徒老爺子,我是很有誠意邀請你加入珍寶樓的。”
司徒博嶺呵呵一笑,“一上來就直奔主題了,唐小姐你也是性情中人。”
唐柔搖搖頭,“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敬重你的水平,這事情不管怎樣修飾,本身的意義都是一樣的,所以我不想虛偽地耍什麼手段,在商言商,可以給予你最公平公正的待遇,這就是我對你表示敬重的方式。”
司徒博嶺笑笑了,帶著苦澀,帶著欣慰,點點頭,“在商言商,這說法好,的確是比較體面的方式。好吧,說說你的條件。”
唐柔點點頭,說,“以合併的形式收購,司徒老爺子持有珍寶樓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作為珍寶樓的合夥人,打理珍寶樓的店面運營。”
司徒博嶺哈哈大笑,“這麼看得起我這個老頭?”
唐柔說,“老爺子在海城市古玩界的威望和名聲是很值得敬重的。”
司徒博嶺的眼神有點黯淡,“可是,這是我祖傳的家業,就這樣賣了,似乎對不起祖宗了。”
此時,謝玄淡淡地說,“一個女兒嫁了,是不是就是血脈斷了呢?”說著,謝玄指了指那小男孩。
司徒博嶺一愣,沉默了。
謝玄笑了笑,不禁佩服唐柔的見解,在商言商,正大光明,談什麼人情談什麼世故,終究只是扯淡而已,生意終究只是一盤生意,利益是核心。
謝玄繼續說,“祖宗流傳下來的,不是什麼家業,是血脈和傳承,不是嗎?”
司徒博嶺笑了,良久才說,“後生可畏,的確,站著死躺著死都是死了,但我賣了它,說不定還可以留一點祖宗的基業。”
唐柔驚喜地說,“這麼說,老人家你答應了?”
司徒博嶺搖搖頭,“唐小姐的條件很寬容,很優厚,按理來說,我是無法拒絕的,可是,現在的我,是有心無力了。我的眼疾,想必在行內不是什麼秘密了,所以我實在是擔當不了重任,恐怕要讓大家失望了。唉,其實我也挺失望的。”
司徒博嶺的聲音透著濃郁的無奈與不甘,唐柔相信那絕對不是談判技巧,而且,司徒博嶺的眼疾確有其事,而且是會斷送一個鑑定師的能力的。在商言商,如果僅僅是司徒博嶺的人脈和威望,加上“洗玉坊”,是不值百分之十五的,唐柔已經很大讓步了,如果說服不了司徒博嶺,看就是其他的因素了,唐柔也會很無奈的。
此時,謝玄故作神秘地說,“如果我有辦法治好你的眼呢?”
司徒博嶺和唐柔都一驚,望向謝玄,尤其是司徒博嶺,眼中閃著迫切。
謝玄笑了一下說,“上次的時候我還沒辦法,是我的確沒有把握。現在我已經查到了相關的書籍,有了絕對的信心,當然,這個絕對的信心是相對我而言的,不知道老人家你是否願意陪我拼一把呢?”
司徒博嶺在短暫的驚訝之後,重重地點點頭,“當然願意,我現在還有什麼放不下的?”
謝玄點點頭,“好吧,我要先準備一下,還有幾種藥沒有找到,我可能要到其他地方去找找,不過放心,那些不是什麼稀有的藥,總歸有的。”
“好!”司徒博嶺大聲地答應。
唐柔說,“那麼,如果司徒老人家沒有異議,那我就回去擬定合同了。”
司徒博嶺還沉浸在謝玄給的期待中,對唐柔點點頭。
唐柔繼續說,“等合同簽了,我就將珍寶樓的頂樓裝修一下,命名為‘洗玉坊’,專門賣精品,不是司徒老人覺得可好?”
司徒博嶺一聽,眼中泛著淚光,“此話當真?”
唐柔點點頭,“真的,如果老人家願意,我想將你們的店的牌匾掛上去,那是海城市古玩歷史的見證與沉澱。”
“當然好!”司徒博嶺已經熱淚盈眶了。
回來的路上,謝玄問唐柔,“保留洗玉坊招牌的想法,是你一早就想好的?”
唐柔搖搖頭,“是你說,‘祖宗流傳下來的,不是什麼家業,是血脈和傳承’的時候,我靈光一閃想到的。對於傳承,我覺得應該懷著敬畏之心。”
唐柔要趕回去擬合同,就不打算陪謝玄了。於是謝玄讓她在鬧市將自己放下,他要去藥店走走。
還有很多味藥沒有找到呢。謝玄唸叨著,打算先去藥店走走,將能找到的藥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