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玄笑著,將壁玉放下,將旁邊的說明揉成一團,“一切一切,就看你怎麼追求而已,不是嗎?”
此時,一個小男孩跑出來,抱著老人的腿,對著謝玄咧咧嘴,露出兩個可愛的虎牙,“不許你欺負我外公。”
謝玄笑了,對著小男孩皺皺鼻子,突然看見小男孩佩帶著一個精緻的玉佛,蹲下來,對小男孩說,“這玉佩好漂亮,可以讓哥哥看看嗎?”
“哼,這是爺爺送我的,當然漂亮了。”小男孩驕傲地說,主動將玉佩託到謝玄眼前,謝玄認真地看著,伸手輕輕地撫摸著玉佩的線條,感受著玉佩的刀工,摸摸小男孩的頭,站起來,對老人家說,“我很喜歡那玉佩,我覺得他是你最好的作品了,憑著這件作品,在玉石雕刻的行當中,你已經可以無悔一生了。”
老人的嘴巴抖動著,摸摸小男孩的頭。
小男孩聽謝玄這樣說,更加驕傲了,腰挺得直直的。
其實,玉,只是很普通的玉,雕工也不夠精細,可是卻是最好的作品。
“年輕人,我剛才魯莽了,我向你道歉。”老人說。
“我說過了,只是誤會。其實,同行不同利這說法,只是現在的人追求利益才說的,以前的人,都是互相欣賞互相點評的,這樣,扶搖的玉石文化才傳承至今。這話是我老爹教我的。”
“年輕人,小小年紀,就看得如此透徹,實在難得,而且,你對於玉石的研究和見解實在讓我汗顏,珍寶樓出妖孽了,珍寶樓中興在望了!小夥子前途無可限量。”
謝玄搖搖頭,“我不是珍寶樓的人,我只是在珍寶樓寄賣過東西而已。”
“白玉鳳凰琉璃簪!?”老人望向謝玄,想起了這個震驚海城的玉石,還有以理以據擊退魏則成的傳言,能夠做到那個地步的,只有眼前的年輕人了。
謝玄笑著點點頭。
“方才是誤會,沒事了,請大家繼續盡興。”老人拱拱手,對顧客們說,然後對謝玄說,“小夥子,隨我進去喝口茶,交流一下?”
“甚幸甚幸。”謝玄點點頭,果斷裝了一下b。
佟玲跟謝玄身後,拉著謝玄的袖子,偷偷地問,“不是男戴觀音女戴佛嗎?”
謝玄笑了笑,“那是家人間的傳承。”
“什麼意思?”
“老人家雕刻著送給女兒的,女兒又送給自己的兒子,然後將兒子送到父親身邊,希望兒子可以成為父親的傳承者,這就是家人間的愛與傳承。”謝玄低聲地說,卻有點黯淡。
佟玲很快就和老人的孫子混熟了,兩人跑到一邊玩起小遊戲。
謝玄主動接過泡茶的工作,泡了一壺茶,倒一杯,雙手端著放在老人跟前,老人點點頭,端起,一口喝盡,放下杯子,謝玄又滿上一杯,老人望著謝玄說,“小夥子,方才多有得罪,還請你不要介意。”
謝玄搖搖頭,“沒關係的,論道交流而已。我可以諒解,將自己的事業看著比什麼都重,不容褻瀆不容傷害的那種心情。”
“小夥子,真的很不錯。”
“不敢當,”謝玄說著,“恕我直言,老人家為何猶豫不決呢?”
“什麼意思?”老人一愣。
“老人家的眼睛,眼疾日益嚴重了吧?所以,你才沒有比意玉色,選了錯誤的玉質,‘紅日揚帆’的雕刻,你只憑你的刀工和經驗去雕刻,實屬難得,可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既然想放下又放不下?”
“呵呵,小夥子你看出來了?真是妖孽。”老人抿口茶,說,“我自知已經無法再經營,也無法傳授小鷹,可是我不想我父親傳承給我的家業毀在我手上。”
“所以,你就硬撐著?”
兩人無言,謝玄對著小男孩說,“小鷹,拿紙筆給哥哥。”
小男孩很乖巧地拿來,謝玄寫下了幾味中藥,將紙遞給老人,說,“我無法根治你的眼睛,但是這道藥方可以讓你舒服點。其實,放下只需要多一點決心,你不是已經有了‘紅日揚帆’嗎?家人的傳承不僅僅是家業。”
“哈哈哈哈。”老人哈哈大笑,將藥方收好,然後說,“看小兄弟相當關心珍寶樓,難道不打聽一下珍寶樓現在面臨的困境嗎?”
“嗯?”謝玄很驚訝,“珍寶樓不是運營得很好嗎?上次的拍賣會多火爆。”
“那是你的白玉鳳凰琉璃簪的效果而已,雖然我沒參加,但是除了白玉鳳凰琉璃簪外,其他的拍賣品的效果都不如預期,這是很致命的。”
謝玄本身對古董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