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謝玄驚訝的是,已經晚上了,在參觀畫展的竟然還有相當多人,觀賞者靜靜地在一副畫旁邊的空白紙上寫下一個數字,簽上名。
“他們在幹什麼?”謝玄問道。
佟玲笑了笑,說,“他們看上了我的畫,就寫下價格,簽上名,工作人員自然會根據登記的資訊去聯絡本人,然後價高者得。”
謝玄望著佟玲,“想不到你這麼市儈,還幹這些勾當。”
佟玲不以為意,驕傲地說,“千金難買心頭好,我是給他們一個機會而已,你懂什麼?”
謝玄瞄了一下,“貌似那些人出的價格還挺高的,怪不得你整一個小富婆。”
佟玲得意地說,“那是當然的,我的畫受到很多人追捧的。”
打臉通常都是來得很快的。
一個年輕女人高聲地說,“這是什麼玩意呀?就那樣塗了一筆,紅不紅綠不綠的,竟然也賣五十萬?無良奸商了吧?”
年輕女人的話引起了一片鬨笑。
年輕女人不樂意了,“笑什麼笑?我也是一個有藝術修養的人,我經常看歌劇和畫展的,我告訴你們,昨天我才在羅東大師的畫展上買下了一副畫,那個畫可叫漂亮,那些水果栩栩如生,看著都想咬一口,那畫才賣五百塊,你看這些黑不溜秋的是什麼玩意呀?你們竟然也被坑,蠢!蠢出水平了!”
“說得好!”謝玄拍著手掌,走向年輕女人,還比了個大拇指,“對,真是太蠢了,蠢出水平了!”
年輕女子看見有人符合自己了,很得意,“帥哥,你也這樣認為吧?”
謝玄點點頭,“深以為然。”
年輕女子得意地對眾人說,“你們看到了沒?有人認可了。”
周圍一片鬨笑聲。
年輕女子疑惑起來了。
謝玄笑著問女子,“你昨天看的可是號稱膠東第一油畫師羅東的作品?”
年輕女子大聲地附和,“對,對!就是羅東大師。”
謝玄笑了一下,說,“羅東的技巧的確很厲害,能夠準確的描畫出景物的形態,被很多人譽為畫壇照相機。”
年輕女子的腰挺得更值了,鼻子昂了起來。
謝玄繼續說,“羅東的導師曾經這樣評價羅東的照片——垃圾!”
神轉折的評論,年輕女子一下子懵了。
謝玄繼續說,“形似有什麼用?還不如拍一張照片更寫實呢。你看看這畫,就是你所稱的紅不紅綠不綠的畫,紅色為荷花尖,綠色為荷葉,構思嚴謹,意境深刻,顯得恬靜清澈,勾畫出了出於淤泥而不染的神韻。”
隨著謝玄說完,四周響起了掌聲。
“你!”年輕女子指著謝玄,“你就是一個可恥的託,想騙錢的。”
“羅夫人,既然這些畫不入你法眼,你何苦要遷就呢?不如回去看你丈夫羅東的名作吧。”一個老人家指著年輕女子說。
羅夫人眼看身份被拆穿,逃也似的溜了。
“哥哥,做得好!”佟玲對著謝玄拍拍手。
“女娃子,你就是畫這些畫的人吧?”剛才識穿羅夫人的那個老人家問。
“是呀。”佟玲大大方方地承認。
老人家看了佟玲兩眼,說,“眼神清澈,前途不可限量。”
“謝謝!”佟玲對著老人家表達了感謝。
謝玄由佟玲陪著,慢悠悠地參觀完了畫展。
“哥哥,你現在上班還好吧?”佟玲拉了拉的衣角說。
“很好呀,挺習慣的,也很開心。”
“你開心就好,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是一個玉石鑑定專家,後來我爸讓我說服你從醫,你都不知道我多擔心。擔心你放不下原來那份工作,擔心你在醫院上班會過得不開心,現在總算放下了心頭的大石了。”佟玲拍了拍胸口。
“別拍了,再拍就扁了。”
“哼,要你管。”
“好了,你今晚也賺了不少錢了,什麼時候請我去吃大餐?”謝玄摸摸佟玲的頭,說。
佟玲嘟嘟嘴,“隨時都可以呀。”
“對了,你爺爺現在怎樣?”謝玄試探地問。
“爺爺日子過得很悠閒呀,有空就拈花惹草,不然就自己和自己下棋。”佟玲笑著說。
謝玄笑了笑,“我記得你爺爺說過也會煉藥養藥的呀,現在還有嗎?”
佟玲搖搖頭,“不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謝玄摸摸頭,“我還以為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