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馬病了這等事情都要上報軍務!?”詹皓月那素來柔順的頭髮,如今被抓的尤為凌亂,舉著手中的軍冊雙目瞪圓,略有猙獰之意。
“……”
宗延黎看著這一幕頗有些哭笑不得,最後安撫似的開口說道:“幾位先生這幾日辛勞,且回去休息吧。”
她走上前接過了詹皓月手中的軍冊,略微掃了一眼,這地方草木樹葉都被啃食了,連戰馬都好似不適應多發病症,軍營裡獸醫就那兩位忙不過來。
宗延黎熟練的調派人手,且寫明讓獸醫將馬廄裡有病症的馬分開關著,避免出現死了戰馬誘發更大的病。
詹皓月和公孫璞幾人頂著個黑眼圈,看著宗延黎有條不紊的翻閱軍報,時而比對比對很快就做出梳理和決策,提筆寫字流暢不帶絲毫猶豫。
“我真是佩服我們這位將軍……”詹皓月由衷的說道。
“天下所讚頌的都是為將之勇武,其出色的軍事能力,作戰指揮的才能和謀略,我卻從來不知,原來身為領軍將帥,想要維護一支雄略之師,竟還有如此繁瑣的軍務需要處理。”
“以前我自認為自己走遍山川,所見所聞當支撐著我攀登雲巔。”
“而今跟隨這位主將,好似將來時的路又走了一遍。”
“這一次,我見識到了更深層的風采,領略了更多的不同。”
很多很多年後,詹皓月將這番話寫進了自傳之中,那其中無數篇幅在濃墨重彩的描繪著宗延黎此人。
在詹皓月等人離開後不久,龍飛光也馬不停蹄的前來彙報軍中情況。
不得不說龍飛光在部署軍防,以及兵馬調動方面是相當出色的,在她養病這些時間裡,軍中事務雖是未能處理完全,但是緊要的軍務幾乎都處理好了,所以倒是一切安好。
龍飛光前來彙報,說是早前設伏在姚安關果真奏效了,接連截殺了好幾次敵軍。
如今敵軍不敢再出關,且龍飛光擔心敵軍不信還敢用水,又讓人熬了香灰撒去河水裡,估摸著時間姚安關裡現在應該是亂成一鍋粥了。
“好。”宗延黎聽完之後略微點頭說道:“既是時機成熟,那就整軍即刻攻城。”
“是!”龍飛光不敢耽擱,連忙躬身應下。
那進攻的號角吹響,姚安關內魯瑞廣驚的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驚聲道:“敵軍攻城了!?”
下方斥候滿臉焦急道:“是!已經攻過來了將軍!初步估計敵軍兵力全都來了!”
魯瑞廣瞪大眼,連忙轉頭看向金光霽,便見金光霽安撫似的抬了抬手說道:“將軍不必擔憂,敵軍既是攻城而來,我軍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詐降,引宗延黎入關行伏殺擒獲。”
魯瑞廣心亂如麻,聽著金光霽這話連連點頭:“好,好,即刻去部署!”
宗延黎領軍而至,本就是打著強攻之意來的,自然也沒有想鬥將了,當下發號施令命令全軍攻城而去。
姚安關內魯瑞廣一邊盯著城防關門,一邊暗中部署關內兵力,心中萬分焦心。
最後在宗延黎幾番強橫攻勢之下,關內兵力部署的差不多了,魯瑞廣當即讓人搖了白旗。
“將軍!姚安關立了白旗,是降了!?”蒙奇等人大為驚喜。
“我軍將士尚未殺上城牆,姚安關城防兵力都沒掉多少人,那魯瑞廣竟舉旗投降?”裴良眸色冷峻,回首對著宗延黎道:“將軍當心有詐。”
“無妨。”宗延黎略微揚眉,早有當初鄔建犴請君入甕在前的先例,那等鴻門宴她尚且不懼,這小小的姚安關可不見得能翻起什麼風浪。
宗延黎暫且叫停了戰事,而後抬眸讓匡行權去話談。
那城牆之上的魯瑞廣大呼饒命,話語之中盡是要投降的意思,卻又表現出一副膽小懦弱的樣子,說怕宗延黎報復,殺入關門將他們給宰了,一再表示自己不出關,要讓宗延黎進關來簽署條約方才願意投降。
匡行權回來轉達了這個話語,莫說是裴良了,就是蒙奇都覺得不對勁。
“這關內守軍,不想著與我們談條件要好處,一副受盡欺辱的懦弱模樣,竟還大言不慚要我軍主帥進關書寫條約立字據。”
“他這就差把壞心眼寫在腦門上了!”蒙奇大呼道:“將軍您可不能上這個當啊!”
“誒——!”霍文啟當即出聲說道:“非也非也,我有一計可助將軍不費一兵一卒攻陷姚安關。”
霍文啟眸色微亮笑著說道:“將軍何不順了他的意,入關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