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延黎觀後片刻,輕輕彎唇一笑手中長刀出鞘縱馬飛躍亦是衝入了營中。
那些兵卒眼睜睜看著宗延黎長刀揮過,見面就斬落了敵軍兩顆人頭,那舉著長刀的兵卒:……
啊啊啊!
怎麼將軍還出來搶人頭啊!
眼瞅著宗延黎竟是要朝主將營而去,一眾兵卒急壞了,更為瘋狂的揮舞著手中兵刃,恨不得將這些攔路的雜碎都剁碎了,紅著眼追趕往主營衝。
敵軍之將何曾見過這等場面,那些兵卒各個兇狠異常不說,揮砍的刀劍更是蠻橫,兵刃砍在他們身上兵甲,竟是絲毫不懼頂著兵刃揮刀直接斬落敵軍人頭。
這等兵卒駭的敵軍幾乎是魂飛魄散。
一人不可怕,總有力竭之時。
百人已是讓人萬分棘手。
而現在他們足足三百人,各個悍不畏死,如同那兇惡的殺徒,眼中根本沒有人命!
這些也就罷了,偏偏還有宗延黎和聞年兩人在前開路,刀鋒所過之處竟無一人還能站著。
血沫橫飛那被逼著一退再退的敵軍,看到了火光下宗延黎那漆黑的面甲宛若閻羅,殷紅的血漬飛濺在了她的面甲上,在這一刻那提著刀邁步走過來的宗延黎,就好似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我……我不想死……”那南康的兵卒啪嗒丟下了手中長戟,癱軟的跪在了地上。
“呲——!”橫刀砍過,那衝過來的兵卒毫不猶豫收割了其項上人頭。
“閻王爺的軍功你都敢搶!”旁邊的人瞪大眼,對於兄弟這搶自家將軍軍功的行徑大為驚悚。
“大不了回去受罰!”
“……”
有道理吼!
當下這些兵卒直接放開了,一個個兇狠的越過宗延黎,直接殺入了主營之中。
宗延黎嗤笑一聲,轉頭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當即衝著白修筠揮了揮手:“收兵——!”
所有兵卒幾乎是收到鳴金聲的第一時間後撤,那順手斬下的旗幟被揣入了懷中,不過瞬息之間偌大的糧營內只餘下滿地的死屍。
敵軍回援頃刻而至,哪怕他們已是用了最短最快的速度回援,卻連他們的尾巴都沒抓到,一路追至山腳,只能看著這茂密的樹林乾瞪眼,他們都是騎兵重甲,如何翻山!
而那三百兵卒,踩著山路亦是健步如飛,彷彿如履平地一般。
多虧了將軍平日裡,不是帶著他們去砍樹就是帶著他們去挖石頭,別說是這等山路,就是懸崖峭壁他們如今都能輕鬆攀爬。
所謂奇兵,不外如是。
宗延黎幾乎不待他們有片刻停歇,如幽靈般在林中行軍,踩著夜色至我軍大營前方才停歇。
“什,什麼人!”如此一支隊伍突兀的出現在營前,直把守營的巡衛嚇得臉色發白,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
“鬼營主將,宗延黎。”宗延黎驅馬上前,那火光之下漆黑的面甲上尚有未凝結的血液滴落,巡衛手都跟著抖了抖,嚥了口唾沫挪動著步子上前,得見宗延黎手中虎符將令稍稍鬆了口氣。
那守衛讓開了路,看著宗延黎身後一行人踏步好似無聲,整齊劃一的走入帳內。
各個身染血漬,有人背上腰間還掛著兩三顆人頭,在這無邊黑夜之中宛若陰兵入境,守門巡衛只覺得渾身寒毛豎起,已經是兩股戰戰了。
那巡衛待宗延黎這行人走後,馬不停蹄前去上報。
軍中何時有個鬼營?
這莫不是真的是我軍戰死的將士們魂兮歸來吧?
否則既是數百人,怎會走起路來宛若一人,步調整齊劃一,好似幽靈!
“何人斬下將首,奪得軍旗,上前一步。”營地之中兩人邁步走出,一人持軍旗一人拎著將首。
“你二人隨我來,其餘人等自行活動。”宗延黎轉身帶著兩人出了營地朝著主營而去。
宗延宏景披著外袍,手握書卷正在端看,忽聞帳外王銘的聲音傳來:“將軍,大公子來了!”
宗延宏景精神一震,當即放下手中書卷道:“讓他進來。”
宗延黎邁步走入了帳中,伸手將面上覆甲取下,露出了她的面容,白皙的面容在燭火的映照下很是醒目,宗延宏景盯著宗延黎有些無奈,大約是覺得宗延黎的面容看起來太柔了。
與他心目中的兒子不一樣,這一年來宗延黎身形拔高了不少,可是這骨架擺在這,怎麼也不似那些壯漢般威武高大。
“父親。”宗延黎出聲喚道,聽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