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帳內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的,什麼鬼啊怪的。”老鄧頭沒好氣的瞪了那人一眼說道:“在軍中胡亂傳謠,當心軍法處置。”
“是人啊!?”那好奇計程車兵有些驚訝,又好像有些失望的樣子。
老鄧頭收拾著手邊的瓶瓶罐罐,一邊點頭說道:“自然是人,不過也是少見,一營的硬漢啊!”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這些兵卒確實是厲害。
這鬼營之名莫名其妙的傳了出去,旁的將軍主營之軍所用之名都是威武虎狼之師的名號,偏偏宗延黎弄了個這麼陰惻惻的營帳,日落出兵夜中行軍亦是不受絲毫阻礙。
當真宛若那陰兵似的,如何能不叫人驚詫?
“都覆面甲?”白修筠這一年來個頭猛躥,整天跟著兵卒們一同訓練,大約是怕被比下去,或者是有辱宗延黎的名號,硬是咬著牙一聲苦一聲累都不叫,如今已經成了宗延黎左右手。
“是,軍中將士們許是敬仰將軍,想效仿。”白修筠前來傳達諸位將士的意思。
“嗯。”宗延黎略微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既如此,趁著這幾日將士們尚且在養傷,你去一趟壽西郡打三百個面甲來,無需講究什麼美觀,樣式也無需一樣,讓鐵匠儘快鑄來即可。”
“是!”白修筠心下一喜當即低頭應下。
他早就想要一個了,宗延黎帶著面甲就算了,連聞年也套著半張臉的覆面,就他沒有。
白修筠也不好開口,他深知自己與聞年不同,跟自家將軍沒那麼親近,所以行事自然也需得注意幾分。
如今考核透過,鬼營內陰兵成立,他們集體有這個意思,白修筠便藉著這個機會當個說客了。
南康糧營遇襲我軍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下就發動了圍困攻勢,半個月來硬生生將敵軍逼退十里之外,可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
“鬼營主將接令!”也就在半個月後,軍令再次送來。
“末將接令。”宗延黎走出外,接過了傳令官送來的將令,附手書一份,這一次的將令是讓他們行接應之事。
宗延黎飛快的看完手書,拿著將令轉身道:“傳我軍令,全軍集結!”
養傷了半個月的兵卒們齊刷刷的再度集結,同樣是三百步兵跟隨著兩騎,幾乎是沒有太多的停留出了營帳,這一次軍中眾多將士都看到了那突兀的出現的三百步兵。
暖陽烈日之下,三百兵卒穿著黑色的軍甲幾乎包裹全身,臉上覆蓋著鐵面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
腰上掛著長刀,手中持著長戟,後背還揹著一塊沉重的盾牌。
這樣一支裝備精良的步兵走出來的時候足以吸引眾多視線,更別說這一行人列隊如此整齊,從側面看去竟是好像只能看到一排人而已,腳步整齊劃一,步履穩健踩著地面竟如此靜默無聲?
這一行兵卒從營前出去,那旁邊的人竟是無端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好似已經感受到了那洶湧的殺意。
“鬼營,陰兵。”有人失神的望著那出營的隊伍,突然心頭有些火熱的想著,若能加入這樣一支軍中,那才是真的威風!
“太嚇人了……”亦有望而生畏者,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說道:“他們真的是活人嗎?”
“唬人的噱頭吧!”也不乏有看不慣,或者說嘴硬的,覺得這一行兵卒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而這些話語宗延黎都沒聽到,此時的她已經領著兵將朝著寧崗坡而去,在這坡下宗延黎就這麼帶著一行人靜默等待著,眼睜睜看著那頂頭暖陽一點點的下移,已是臨近地平線。
而在她身後三百兵卒始終如一的站著,紋絲不動。
直到那太陽一半落入山下,前方終於傳來馬蹄聲,約莫一支二十幾人的騎兵隊伍略顯狼狽的奔襲而來。
那領軍主將肩頭中箭,戴在頭上的盔甲已是不見了,縱馬而來見到接應的兵卒面上一鬆,轉而一見宗延黎身後竟只有這點兵卒的時候頓時有些愣住了。
“來者可是援軍!?”那主將高聲呼喊道。
“鬼營,宗延黎。”宗延黎略微抬手道:“末將奉大將軍旨意前來接應。”
“宗延黎?”那主將聽到宗延黎的名字似是愣了愣,看著那面色似是早知她這個人,還未待多說兩句話,忽而感覺地面有些許震顫,那主將臉色大變忍不住罵道:“敵軍數量遠超預期!”
“大將軍怎會就讓你帶這麼點人來!”那主將咬著牙說道:“真是該死……”
“將軍且往後退,此處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