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梁看了他一眼道:“能得五弟這般賞識,看來卻有些本事。”
“大將軍叫來,孤見上一見。”賀燁梁轉頭對著宗延宏景說道。
“……”宗延宏景心下輕嘆轉頭道:“去叫阿黎過來。”
宗延黎入帳之時,帳內幾人皆是抬眼看去,便見那穿著一身黑色重甲跨入營內的宗延黎,在如此篝火帳中她踏步走入帶入的鐵血腥氣竟是無端的讓帳中一靜。
那漆黑的鐵甲覆面叫人一眼得見便覺得煞氣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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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燁梁眼瞳微縮,連帶著握著酒杯的手都不自覺收緊了兩分。
宗延黎伸手解下頭盔,取下覆面抱在身側走上前屈膝拜道:“末將參見太子殿下,宣王殿下。”
“你就是那位鬼營的閻羅將軍?”賀燁梁目光落在宗延黎的臉上,他未曾想到那樣可怕面甲之下,居然是這樣一張柔和俊秀的臉龐,眉間少年之氣尚存,卻有著這等氣勢。
“倒是沒想到,竟是少年兒郎。”賀燁梁打量著宗延黎笑了笑,轉而看向宗延宏景說道:“你們宗延氏倒是人才輩出。”
“殿下謬讚,小兒輕狂取這等諢名不過是面子上唬人罷了,不值一提。”宗延宏景謙遜萬分垂首笑著說道。
“孤倒是覺得這閻羅將軍甚好,年少領軍免不了受人輕視,閻羅將軍這名號既能震懾部下亦能震懾敵軍。”賀燁梁看著宗延黎道:“聽聞閻羅將軍帳下兵卒僅三百餘人,卻各個都有以一敵百之力?”
“末將不敢當如此誇大,只是這些兵卒皆有悍不畏死之心,故而勇武兩分罷了。”宗延黎頓了頓說道:“末將能練出這等勇武之眾,還多虧了宣王殿下相扶之恩。”
“哦?”賀燁梁心頭微跳,不動聲色的看了賀瑞明一眼笑道:“這其中莫不是還有什麼故事?”
“臣弟可當不得如此讚譽。”賀瑞明哈哈笑道,三言兩語言說了當初宗延黎討厭死囚徵兵之事,只不過這些死囚是從壽西郡內囚牢之中提出來的罷了。
賀燁梁凝神回憶了一下,隱約像是想起了當初父皇曾在朝中提及此事,以死囚充軍倒不是沒有過的事情。
戰場之上人數對沖最為常見,以死囚充軍令其上前去送死衝散敵軍軍陣這等情況不在少數,只是讓賀燁梁注意到的是,當初提這死囚卻是要練精良之師。
賀燁梁並未將這等事情放在心上,卻不曾想到如今得知後事,竟是練成了?
“閻羅將軍真是好本事,竟能叫一眾殺徒服眾。”賀燁梁眯著眼笑了笑。
隨即又問了宗延黎兩句話,就把人打發走了。
賀燁梁笑呵呵看向賀瑞明說道:“五弟倒是對宗延黎多有誇讚,這壽西郡內死囚還有幾何?”
賀瑞明斂下眼眸,衝著賀燁梁笑了笑:“大哥也想效仿宗延黎提死囚徵兵?”
“此事恐怕不妥,如今我軍中已有一支奇兵,對陣南康足矣。”賀瑞明略微哦揚眉笑道:“想要練就一支強軍,裝備軍資和時間缺一不可,如今恐怕強軍未成,南康已是覆滅了。”
“臣弟以為,大哥此時若耗費心神去練兵,實乃不是明智之舉。”
賀燁梁臉上雖還掛著笑,但是那眼底神色卻一點點的沉了下去,盯著賀瑞明譏笑道:“五弟倒是拒絕的快,這宗延氏向你要人你便給,孤這個做哥哥的要人就不給了?”
賀燁梁撇開眼,輕哼一聲站起身來道:“孤自知當下不是練兵之時,卻也可以防患於未然,將那些死囚都先提出來。”
“五弟如此推拒,莫不是打算自己練兵?”賀燁梁扯著嘴笑道。
“臣弟不敢!”賀瑞明面露惶恐之色,慌忙跪下很是委屈似的說道:“臣弟只是一心為大哥思慮,豈敢有異心啊!”
“哼。”
賀燁梁面色不善,揮袖起身道:“今日這酒也喝夠了,都散了吧!”
帳內眾人心中捏了把汗,聞言頓時如蒙大赦紛紛起身離席退出去了。
宗延宏景面上頗為憂愁,這太子殿下怎比以前更難相處了,剛剛那話語之中另外一層意思,分明就是在懷疑宗延氏與宣王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交情。
若不是宗延宏景這兵符交的快,怕是少不了被太子記恨。
如今有宣王在,很明顯是讓太子防備……
宗延黎不知自家父親的憂愁,更不知如今這帳中整天都是水深火熱的,她日日忙著練兵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事情。
“南康又集結兵馬了。”鬼營帳中,宗延飛翼來她帳內躲清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