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句話說的好,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南康這集結的兵力雖有一半都是些緊急徵召的雜役民夫不成氣候,但善用者也能咬你一塊肉下來。
若這太子只坐在點將臺上便也罷了,左右御下兵卒自會列陣對敵,只需觀軍旗足以抵禦南康敵軍,可偏偏太子觀戰局我軍將士如此勇武,自認為輕易可殺退南康。
當即拔出長劍道:“孤代君出征,勢必要讓南康看一看我婺國之勇武!”
太子欲親下戰場,宗延宏景慌忙上前道:“殿下!戰局兇險刀劍無眼,殿下不若上戰車指揮作戰即可。”
“哼!”賀燁梁揚聲道:“諸位將士尚且在前奮勇殺敵,孤豈能不做半點表率!”
“隨孤殺入軍中,將敵將首級取來!”賀燁梁振臂一呼,直接叫人牽來戰馬便奔上戰場。
“臣弟隨大哥同去!”宣王自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下也跟著衝出去了。
宗延宏景太陽穴突突的跳,咬著牙喚來宗延飛翼:“立即調精兵相護!務必保全太子殿下無虞!”
軍陣強行更改,幾乎是在以鐵桶似的圍繞之態,牢牢將賀燁梁護在中間,如此變動自然被敵軍一眼發現端倪。
南康主將郭成業凝神望去,瞧見了賀燁梁那嶄新的,淡金色甲冑,當下精神大震道:“那衝出陣前的定就是婺國太子!此番領兵禦敵竟是親上戰場!”
“來人!集結所有兵力,務必將其擒拿!”
“我軍還有轉機!”
戰局總是如此瞬息萬變,南康有所異動之時宗延宏景便窺見其目的,當下沉著指揮右翼阻撓,以此將南康逼退。
在完全兵力的壓制之下,就算南康有所異動,一時半會兒也去不到賀燁梁跟前。
但是萬萬沒想到,賀燁梁被我軍精兵保護,幾次竟都殺不到敵軍,惱怒之下竟是突然以劍身拍馬,直接跳出了保護圈,衝入敵軍之中,兩劍砍翻了馬前兵卒,霎時面露喜色。
賀燁梁極為激動,振臂一呼道:“將士們!隨孤踏平南康!”
“殿下——!”宗延飛翼眼睜睜看著賀燁梁瞬間被包圍還全然不知的樣子,當即怒吼一聲掀翻了湧過來的南康兵馬,想要朝著賀燁梁靠過去。
“殺!”賀燁梁殺了個痛快,只覺得這南康兵卒宛若殺雞一般,殊不知這衝過來的不過是南康那些湊數的雜役,毫無戰力只是當個人盾罷了。
宗延飛翼看著賀燁梁猶如上鉤的老鼠,愈發深入敵軍陣內,只覺得手腳都冰涼了。
偏偏那宣王好像有意促成這等局面,面上一副急切吶喊的樣子,自己卻是舉步不前,很謹慎的讓自己身處我軍精兵護衛之下,絕不以身犯險半分。
待賀燁梁發現不對的時候,已然是為時已晚。
馬前可被隨意斬殺的兵卒,忽而舉起了長矛刺在了馬脖子上,戰馬吃痛嘶鳴之下把賀燁梁甩下了馬背。
賀燁梁狼狽在地上滾了一圈,便見著那南康的兵卒刀劍揮舞而上,賀燁梁驚嚇著揮劍抵擋叫喊道:“來人!護駕!”
不想這呼喊許久不見來人,扭頭一看才驚覺自己已陷入包圍圈之中,那圍過來的南康兵卒各個重甲加身,赫然是南康精兵!
賀燁梁大叫糟糕,咬著牙揮劍殺去,身為太子的賀燁梁又怎會有武將那般勇武,雖有武藝,但是在這圍攻之下片刻已是狼狽萬分,連帶著那拿劍的手臂都酸澀了許多。
就在賀燁梁絕望之際,忽而看到一柄黑色的長刀斜飛過來,那長刀宛若迴旋鏢似的,頃刻間收割兩人性命。
賀燁梁精神一震,猛地扭頭看去。
就看到宗延黎騎著馬躍入包圍圈之中,那高騎在戰馬之上的宗延黎,重甲著身面上覆蓋著鐵甲,揚刀殺敵的兇惡姿態令人望而生畏,剛剛在賀燁梁覺得難以抵擋的南康精兵,在宗延黎面前竟是一退再退。
賀燁梁第一次感受到了深切的可怖,甚至都不及與宗延黎說話,便見宗延黎突然伸手朝著自己胸口抓來。
下一秒賀燁梁便覺得自己驟然騰空,直接被宗延黎以大力甩上了馬背!
賀燁梁心都快跳出來了,駭然的近乎失聲,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竟也有如此輕盈的一天?
嗡——!
鋪天蓋地的箭雨襲來,南康顯然是孤注一擲想要留下賀燁梁,已被困籠中豈會這樣輕易讓他逃脫!
恍惚之間賀燁梁似乎看到了眼前出現的血霧,那刀光箭雨之下他竟被保護的密不透風,賀燁梁想掙開宗延黎的束縛幫他,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