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說什麼,但是最後卻只是帶著幾分無力衝著她笑了笑。
“石破天——!”宗延黎身心震顫之下,見那後方騎兵長矛刺穿了石破天的胸膛,而立於她面前的石破天紋絲不動,以最後一絲力氣擋下騎兵圍殺之陣。
肉身化盾,淹沒於敵軍陣中。
宗延黎甚至來不及悲憤怒吼,便見南康弓兵列陣,數以萬計的箭雨鋪天蓋地的朝著她而來,金達手中長劍揮舞的密不透風,雙膝中箭驟然倒地。
宗延黎飛身撲過,將其往身後一拽,自己後背驟然中箭。
此時此刻,宗延黎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孤立無援,喉間腥甜湧上,她一次次的吞嚥而下。
拼死拽住金達往後拖,於箭雨之中翻滾,直至鬼營重兵衝開重圍於她身前立盾。
宗延黎方才得以喘息一口氣,從始至終她都未曾放開金達,似乎抓住的是屬於‘自己’的一線生機。
“還是敗了……”郭成業眼睜睜的看著軍陣被衝散,看著宗延黎被鬼營重兵護在盾後,有些頹然的坐在點將臺上,仰頭望天有著大勢已去的絕望和無解。
“殺——!”宗延宏景眼見宗延黎脫困,幾乎是第一時間下令進攻。
數以萬計的兵馬衝鋒而出,這一次勢必要將南康大軍絞殺於此。
,!
郭成業抵死不降,帶著殘餘兵馬與婺國激戰兩天兩夜,最終以全軍覆沒而慘敗收尾,其項上人頭被懸掛於婺國軍旗之上!
宗延黎重傷瀕死,那黑色的長刀盡數被血汙覆蓋粘稠的幾乎要將她淹沒,那被她死死拉住的金達……早已身亡。
宗延飛翼嘗試掰開宗延黎的手,然她大力拽著金達的甲冑竟分毫不肯鬆開,宗延飛翼看著這一幕不忍偏頭,彭德慶走上前來親自解開了金達的甲冑,將金達的屍首收斂。
宗延黎被抬入軍帳之中,軍醫到來之時看著那床上宛若血人一樣的宗延黎幾乎無從下手。
這……
這真的還活著嗎?
軍醫有些惶恐,第一反應竟是探了探宗延黎脖子上的脈搏,確定是活人,這才悄然鬆了口氣,轉而吩咐道:“將他身上的軍甲解開。”
軍醫一邊說著一邊先拉著宗延黎的手把脈,不想這才捏著手腕把脈了片刻,臉上神色卻是一變再變,最後竟是懷疑自我的抽回了手,轉身拿起宗延黎另外一隻手再次把脈。
“別!別脫!”軍醫神色驚惶叫住了正在幫忙脫軍甲的幫手,臉上神色萬分驚慌又古怪,扭頭對著宗延飛翼說道:“快去請大將軍!”
“???”宗延飛翼腳步踉蹌了一下,臉色瞬間就白了兩分。
這是什麼意思?
竟是無力迴天了嗎!?
宗延飛翼險些便要落下淚來,幾乎是憋著一口氣衝出營帳,找到宗延宏景紅著眼盯著他啞聲道:“三哥……你快去見見阿黎吧。”
宗延宏景看著宗延飛翼這表情,驟然站起身來,嘴唇哆嗦了兩下,腳步似都跟著疲軟了兩分,略顯倉惶的去了軍帳之中,便見軍醫雙手交疊站在一側未動,而宗延黎還是如同抬回來之時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
:()我的惡犬我的馬,我想咋耍就咋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