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將軍說笑了。”蔡康裕仰頭失笑說道:“我打著將軍的旗號,運的還是戰車弩車,哪有不長眼的東西竟敢劫掠將軍的東西?”
“不過微臣一路走來,聽說當地官府為此頭疼不已,那些個山匪膽大包天打劫的都是城中那些糧鋪的商糧,且有本事的很,官府追捕了幾次都沒抓到人。”
“如此為禍下去,恐傷了周圍百姓,且離將軍駐軍之地這麼近,將軍竟是不知嗎?”
宗延黎聽著默默轉開了頭,隨後笑著說道:“蔡大人當知本將軍領軍於此為的是抵抗外敵,若敵軍有異動隨時都要出戰。”
她端正姿態,眸中神色略顯嚴肅說道:“且山匪之事也並非是我御下之事。”
“若要出兵圍剿,也該尋個名正言順的由頭。”宗延黎儼然一副也想為百姓分憂的表情。
“嗯……確是有些麻煩。”蔡康裕聽著宗延黎這言語也是沉思了起來。
“蔡大人有如此為民之心實在是讓我敬佩。”宗延黎看向蔡康裕說道:“若是大人一心想要清剿了這山匪,倒也不是沒法子,只是需要大人幫個小忙。”
“將軍儘管說來。”蔡康裕連忙應道。
宗延黎抬手再度給蔡康裕倒了杯茶道:“本將軍有皇命在身,需得陣前禦敵不可領軍四處為戰,否則豈非要被人參一本擁兵自重,有謀逆造反之嫌。”
她看向蔡康裕道:“但是……若軍資被劫掠,本將軍領兵將其認定為外敵奸細,出兵前去奪回軍資,是否就合理多了?”
蔡康裕聽著宗延黎這話略微皺眉,似有幾分不解道:“將軍是想讓微臣……”
宗延黎見蔡康裕上套,當下滿眼含笑說道:“大人建造戰車弩車之時,可曾有留下那建造未完善,有問題的弩車?”
“有,微臣趕著運送戰車來,那些戰車還未來得及處理。”蔡康裕連忙點頭應道。
“那就好辦了,大人叫人將那戰車沿途運來,這一次卻是秘密運送,不走官道。”宗延黎滿眼笑意看著蔡康裕說道。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蔡康裕哪裡還不明白?
當即應下表示樂意為之,宗延黎大喜過望又是多番讚歎蔡大人為民之心實在是天地可鑑,若此番剿匪有功,她定要在太后面前好好為蔡大人請功。
蔡康裕亦是大喜,當下也沒多留就去準備了。
待蔡康裕一走,宗延黎便是讓人暗中給符嘉石遞去密信,叫他抓緊機會,趕緊多打劫幾處糧鋪和糧商,馬上她就該出兵來抓了!
另一邊詹皓月和霍文啟二人,混跡於各地棋樓和書院之中暗中造勢。
桑才傑設局弄了一出起死回生,返老還童的大戲,說是得了神仙點化,夢到自己在什麼什麼神廟之中。
霎時引來了不少豪紳觀望,又有那老瞎子算命,故意算去那些個商戶頭上,說些神神叨叨的話,說是立廟供佛得永生的神棍話語。
那一來二去的便起了勢頭,竟當真建起了廟堂,供上了香火,這等事情還不是在一個地方發生的,而是各處都起了苗頭。
七月末之時,山匪之禍鬧的四下不安,偏那山匪揚著劫富濟貧的口號,還真是並未為禍尋常百姓,就針對地頭上那些糧商,傷人不少卻並未鬧出人命來。
官府之地也是不知如何管束,幾次出兵抓捕都抓了個空,那些個山匪實在是狡詐的很。
但是也不是沒有追上了的官兵,那能力出眾的官兵設計抓捕,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把人給抓到了。
當天夜裡縣官房門就被敲響了。
符嘉石亮出了兵符,就這麼翻窗入內坐去了縣官的床前……
縣官冷汗都下來了,鬧半天這山匪竟是宗延將軍帳下兵將,此為將軍之計,縣官約莫是第一次覺得自己‘能力出眾’竟不是什麼好事,你說這要是沒抓到多好啊!
這哪裡是他一個小小縣官能招惹的?
當下縣官磕頭認錯,第二天就找了個蹩腳的,抓錯人了的藉口把人給放了。
自那以後,這夥匪徒便在豐常地界為非作歹,只要有人報官,縣官還是照舊出兵,不過這回是老實了,渾水摸魚做做樣子就回來了。
他這縣官還想多當兩年呢!哪裡還敢抓人啊?
豐常的縣官原本還琢磨著,宗延將軍這多半是想從那些個肥得流油的糧商手裡搶些油水過來,卻又沒有光明正大的法子,故而才出此下策,他還以為自己知道了宗延將軍的大秘密。
誰知不出幾日,聽聞那夥山匪打劫了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