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回來,手中還抱著樊勇正的頭盔,一邊抹臉一邊說道:“那敵軍本意根本不在截斷糧道,就是早早設了伏兵啊!”
“既知是伏兵,怎還可追去!”翼天干看著那滿是血漬的盔甲又是心痛又是忍不住怒斥道。
那探子吶吶不敢言語,低垂著腦袋說道:“原本樊將軍都已是將敵軍趕走了,眼見著敵軍撤離之際,竟如此不堪一擊,端的是丟盔棄甲的逃竄。”
“將軍便以為那雷吉亮乃是自行前來截斷糧道,想要爭功,再加上白日鬥將被羞辱之怒火未散,樊將軍便要我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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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得見滿地的衣甲輜重……”那探子面色有些難堪,偷瞄了翼天干一眼之後說道:“將軍也知如今軍中軍資緊張,將士們見了都下馬爭搶。”
哪裡還能記得住莊承弼的叮囑?
待一路追出了易門中道,就見山上火光沖天,大石亂柴不斷滾落下來阻斷了前面的山路。
欲要後撤卻見後方早已埋伏的敵軍驟然殺出……
那探子拼死想要將樊將軍拖出,奈何樊勇正不慎被那砸落的山石壓住了,最後他只拽下了樊勇正的頭盔,慌不擇路的跑回來報信,援軍趕至雷吉亮早已經帶著兵馬逃之夭夭了。
樊勇正以及帳下兵將盡數被伏殺於易門中道,無一活口了啊!
“可恨!可恨啊!”翼天干氣的咬牙切齒,莊承弼得聞這等訊息也是滿臉的菜色,只閉眼搖頭未曾言說一句話。
原本樊勇正還記著莊承弼的話,並無深追之意。
奈何那敵軍撤退之際竟丟下軍甲輜重等,如今北軍之中最缺的就是這些東西,樊勇正都喊不住那些兵將,便見他們下馬搶奪,北部兵卒最好強搶掠奪之風。
畢竟北軍之中可沒什麼不分你我的規矩,戰場之上你搶來的兵器軍甲那都不需要上交的,這便是你的戰利品!
此等風氣之下,得敵軍誘之,這不就上鉤了?
“還是將軍高見啊!”雷吉亮全殲敵軍回營而來,臉上滿是喜色對著宗延黎躬身拜道:“若無將軍提醒,叫我等丟棄輜重等物,恐怕還真是難引得敵軍上鉤!”
“北軍折損如此大將,士氣必定低迷。”宗延黎眯了眯眼,她到底也是與翼天干交戰過,對北軍那些個兵將多少有些瞭解。
且觀之當下局勢,北軍軍資定是匱乏,故而暗中提醒雷吉亮可行此策。
宗延黎沒打算等,次日再度舉兵攻城。
這一次攻勢駭人,卻也堪堪止步於城關再難進寸步。
天氣突變,風雪增大不好再行強攻之舉,兩方暫行休戰。
那風吹的帳篷呼呼作響,縫隙鑽進來的涼風都叫人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外頭巡邏的兵將站崗的時間也輪換的快了許多。
宗延黎裹著裘襖端坐在帳中,一手舉著兵書正在翻看,外頭傳來了高飛林的聲音,聲音之中像是夾雜著風雪傳來道:“將軍!宗延大將軍似是病了,請您過去一趟!”
“什麼?”宗延黎抬起頭來,心跳像是都跟著落了一拍,匆匆起身穿戴軍甲踏著風雪去了宗延宏景的帳中。
“咳咳咳……”
帳中隱隱綽綽傳出宗延宏景低聲咳嗽的聲音,宗延黎心不自覺提起了兩分,邁步上前出聲求見。
宗延宏景喚了宗延黎入內,帳中暖氣逼人,宗延黎入內就看到自己父親躺在榻上,手邊還放著藥渣藥碗,看著那樣子像是服藥許久了,饒是如此臉色還是蒼白的嚇人。
“父親?”宗延黎壓低聲音,小心走上前去。
“阿黎來了……”宗延宏景語氣之中含著幾分倦色疲態,看向宗延黎眼中帶著幾分放鬆又驕傲一般。
“父親這是怎麼了?”宗延黎轉頭看向馮培,前些日子見父親還好好的。
“沒什麼大事,都是些舊傷了。”宗延宏景擺手沒讓馮培言說,而是招手讓宗延黎近前來,盯著她看了許久說道:“今日叫你來是想讓王銘去你帳中。”
“為父近日深覺有心無力,許是要養病些時日。”
“唉,這冬日就是難熬。”
“你無需憂心,王銘自跟著為父多年,定能如為父親在一般替你分憂。”
宗延宏景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咳嗽了兩聲,有些無奈說道:“為父實在是老了。”
宗延黎心下有些不安和惶恐,看著父親那日漸增多的白髮亦是憂心。
而後她輕聲應下了,待宗延宏景歇下之後才匆匆叫來了馮培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