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難道將軍……”
軍陣之中沸騰了,龍飛光簡直快把韁繩揉進手裡,呼吸停滯死死的盯著前方戰局。
在那戰局中心,宗延黎一隻手死死抓住了架在自己脖頸上的刀刃,另一隻手所持長刀再一次的抵住了闞石的心口。
這一次再無阻礙,毫無任何猶豫刺破了他的心臟,而闞石的刀也同樣割開了宗延黎的脖頸,脖頸處翻出的血肉湧出鮮血,本該直接劃開她的喉嚨,卻硬生生被她一隻手直接抓住了。
刀鋒深深的嵌入她的手指骨節之中,卡在指節骨縫再難進半寸。
闞石手中力道卸去,緩緩低頭看著那沒入自己前胸心口處的黑色長刀,似過了良久他不退反進,頂著宗延黎的刀,任由那長刀刺穿身軀露出後半截鋒利的刀尖。
而他也終於以如此親密之舉站在了宗延黎的面前,鬆開了握著刀刃的手,抬起手臂緊緊擁抱住了宗延黎。
“這一次,你不能推開我了。”闞石微微低頭,一點點收緊手臂,將自己的腦袋毫無任何阻礙的擱在了宗延黎的肩頭,他的鼻息熾熱又淺薄,語調含著幾分未曾來得及宣洩的遺憾。
“宗延黎……阿黎。”
“我們,是朋友嗎?”
闞石的氣息一點點消散,那熾熱的鼻息戛然而止,緊緊抱住她的手臂隨之滑落,宗延黎伸手推動,單手捂住洶湧流血的頸部傷口,一手抽出長刀任由闞石仰躺在地面上。
宗延黎雙膝一軟跪坐在闞石面前,垂眼端看著他的面容,直至聽到了那耳邊驚怒的嘶吼,看到了那飛射而去的弓弩……
大乾的兵馬吹響了衝鋒的號角,闞石作為魯國最強大將敗於此處,也亡於此處。
“將軍——!!!”宗延黎眼前發黑,在最後栽倒之時被聞年撈入了懷中。
“快叫軍醫!”聞年顫抖的伸手緊緊捂住了宗延黎那鮮血湧出的脖頸,眼底滿是驚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