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裳月抱著孩子出來,看著叔侄二人一個傻樣的時候簡直氣笑了。
扭頭喚了李阿孃打來熱水給兩人,又熬了清粥叫他們吃過再出門去。
“張柱,你行不行啊!”平南營一如既往的熱鬧,許是年節將近,軍中氛圍也變的放鬆了不少,宗延黎歇了兩日之後,與宗延飛翼一同來了平南營。
平南營守軍見到宗延飛翼都萬分熟悉,上前見禮告知錢志行帶著新兵出營拉練去了,這也是年前最後一次考核訓練。
宗延飛翼沒說什麼,自進軍營等候。
去主營的路上便得見了那校場之上正在比武切磋的一眾人。
本來宗延黎是沒當回事的,不想腳步一錯竟是在那一夥人之中看到了熟悉的面容。
“打他啊!打啊!”
“大熊你上!”
那校場之上吵鬧聲不絕於耳,宗延黎側眸看去,看到了那領頭的壯漢擺開餓虎撲食的架勢,與對面一人扭打成一團,那壯漢不是別人,赫然便是昔日宗延黎前去南口清剿山匪所遇到的頭領。
山匪清剿之後,張柱等人也算是戴罪立功了,宗延黎未曾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們。
只依稀記得,他們曾請願要效力於她,宗延黎拒之提及叫他們若有投軍之意便到平南營。
本只是隨意指的一條路,沒想到闊別許久竟真在平南營見到了他們。
“怎麼?瞧見了什麼好苗子?”走在前的宗延飛翼見宗延黎停下也跟著停下看去,挑眉詢問道。
“沒什麼。”宗延黎收回視線,略微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平南營改建之後,已經完全變成新兵營了,以前的左營右營合併。”宗延飛翼指著前面說道:“校場擴建,當初你訓練鬼營陰兵的那套,如今被改革創新用來訓練新兵。”
宗延黎側目看去,看到了那堆放在校場兩側的巨石,似是想到了曾經,也跟著彎了彎唇。
宗延飛翼繼續說道:“現在新兵可比我們當初好多了,甲冑兵刃都是軍中發放的,甚至連馬術都教習上了……”
以前他們哪有這待遇啊?
窺一角可觀全域性,如此也看的出來大乾如今正在朝著強國之路奮力生長。
宗延飛翼領著宗延黎逛了一圈,宗延黎一路走來偶爾得見熟悉的一角便忍不住駐足,她穿著武夫短衫,圍巾遮擋住了她的半張臉,路過的兵卒不認得她,只認得宗延飛翼。
正走著,就看到了那帶著一隊人馬回來的胡志勇,昔日與南康對立擁門關的守將。
“飛翼!哈哈哈!”胡志勇翻身下馬大笑著朝著宗延飛翼迎了上去。
“胡將軍?”宗延飛翼見到胡志勇也很是意外道:“胡將軍何時來的平南營?”
“上頭調令,說是平南營缺人手給我調來了。”胡志勇似是很高興,呵呵笑著說道:“倒是你,何時歸家的?怎也不來找我喝酒!”
宗延飛翼連忙賠罪,而後才側身看向宗延黎道:“阿黎可還記得胡將軍?”
胡志勇聽著宗延飛翼這稱呼一愣,這才扭頭看向旁邊的宗延黎。
宗延黎伸手拉下了臉上的圍巾,衝著胡志勇展顏一笑:“胡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胡志勇得見宗延黎面容霎時大驚失色,驚呼一聲喚道:“宗延黎!哎呀!宗延將軍!”
“哈哈哈哈!你怎會在此!”胡志勇大喜,衝上去便要擁抱宗延黎,卻被宗延黎抬手擋下,眉宇間帶著幾分無奈說道:“胡將軍你有幾日不曾沐浴了?”
“……”
宗延飛翼站在一旁毫不客氣的笑出了聲,而後三人攜手入了帳中。
胡志勇素來爽朗,對宗延黎也算是熟悉,當下提及擁門關新換了將領頂替他的位置,他被調至平南營做了錢志行帳下副將。
可不是誰的副將都如聞年這般,胡志勇是實打實領權做事的,如今也算是過得自在。
說完了軍中之事,又說起家事,提及家中孫兒的時候宗延黎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再轉念一想,胡志勇年紀與父親相近,早已到了做祖父的年紀,也不奇怪……
“你呢,這些年過得如何?”胡志勇對她就好似多年未見的好友,語調親和又隨意道:“時常聽到軍報大捷的訊息,大乾得你相護真是……”
“一切如常。”宗延黎從他眼中看到了敬佩,也看到了幾分擔憂和嘆息。
能力和責任總是難以分割。
宗延黎垂眼簡略的說了一些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