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石敢當從軍以來第一次鬥將,宗延黎看著那得令出戰的石敢當,手不自覺的扶上了腰側長刀,凝神盯著他踏出了陣前。
敵軍出戰之人難得竟是顯出了幾分弱小之態,不過十幾歲的石敢當已經長得很是高大了,眼瞧著都已經比宗延黎還高出許多,身形壯碩拿著他父親的戰斧與敵將拼殺在前。
在蒙奇的指點之下石敢當的戰鬥技巧突飛猛進,如今初次上陣鬥將也並未從他身上看到怯色。
“不錯。”宗延黎看了會兒便放下心來側頭看向蒙奇說道:“看來石敢當在你手底下學了不少東西。”
“將軍有令我豈敢不仔細教導。”蒙奇哈哈一笑,看著那在場上鬥將的石敢當,跟看著自己孩子一樣欣慰無比。
隨著陣前鬥將進入激戰之時,宗延黎親眼得見石敢當一重壓之下折斷了敵將雙手,那慘叫聲響徹兩軍,敵將丟盔棄甲敗退而走。
宗延黎當即抽出腰側長刀:“攻城——!”
進軍的號角聲吹響,宗延黎一馬當先衝出軍陣朝著城門殺去。
靖甸的城樓不比田門關,且翼天干早早派兵來援,這一次宗延黎未能攻下,瞧著那城牆上駐守的兵馬,她打掉城牆上一輪一輪射下來的箭矢,喘了口氣下令暫退城外駐軍。
“敵軍雖早有軍防,但是防不住多久。”宗延黎轉頭對著眾將士說道:“休整兩日,繼續攻城。”
她就用最簡單的辦法損耗守城兵力,一點點消磨了敵軍意志。
如此進行了數次攻城之後,終於叫翼天干再度增兵,且同一時間魯國馳援而來,儼然一副準備與宗延黎大幹一場的態度。
宗延黎對目前局面所見半點都不慌張,反而是讓人送信去給烏桓,欲要讓烏桓出兵牽制齊國,宗延黎在信中言說如今局勢對烏桓而言的不利之處,希望烏桓謹慎對待,若為同盟便出兵牽制齊國。
“宗延黎此言可信嗎?”烏桓王庭之中,都哲和賽雅公主同坐在一塊,看完了宗延黎的來信之後萬般糾結,遲遲拿不定主意。
“如今大乾兵馬被北軍和魯軍包圍,他如何能解困,甚至還能反敗為勝?”都哲知道宗延黎的厲害,但是此地可是北域,並非是她熟悉的南方,難道宗延黎還能在北域游龍嗎?
“即便現在北國弱勢,魯國未必會盡力相助,但是宗延黎也不可能如此輕易重創兩軍,還能得機會轉道攻齊……”都哲滿心都是掙扎,到底該不該信宗延黎?
“若我們這一次視若無睹,那就等同於跟宗延黎撕破了臉。”賽雅臉上神色略顯沉重,微微皺眉說道:“這對我們而言並不是好事,言而無信,如何立身。”
賽雅說著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抬眼看向都哲說道:“就如宗延黎所言,發兵牽制齊國。”
都哲略微皺眉:“賽雅……”
“齊國不是我們小小烏桓可以招惹的,若宗延黎故意以我們為犧牲品,齊國受牽制而怒而調轉主力攻入烏桓,我們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都哲嘆了口氣說道。
“我願意相信我們的盟友。”賽雅堅定的看著都哲說道:“宗延黎是個非常厲害的軍事家,她既做出了這等決定,那麼就一定有取勝的可能。”
“我們應該信任他。”賽雅說著伸手握住了都哲的手,垂眸看著他那另一隻斷了的手掌,眼底有幾分暗色說道:“你在宗延黎手上吃的虧足以讓你長記性,若此次我們背棄了盟友,那麼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
都哲垂下頭來,他總是無法拒絕他的公主。
都哲覺得自己的頭腦實在是愚笨,所以很多事情都看不了太明白,他願意無私的聽從公主的意見,若不是烏桓從未出現過一位女王,都哲其實更願意將他的公主捧上王位。
不過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只要有他在的一日,他就能永遠保護著他深愛的公主。
烏桓的回信來的很快,並沒有讓宗延黎久等。
“萬事俱備。”宗延黎看著烏桓的回信終於放心了,笑著抬頭看向裴良道:“我這計策,裴將軍現在覺得可行了吧?”
“……”裴良看著宗延黎深深嘆了口氣,大約是覺得自己難以說服宗延黎,與其任由他自己瞎胡鬧,不如問清楚究竟如何部署,也好想出後路來。
裴良妥協了,親自跟著宗延黎去探路,在蒙奇等人領軍攻打靖甸的時候,宗延黎帶著裴良和聞年前往雪山峽谷,在城鎮積雪已經逐漸化開的時候,雪山的雪卻沒有半分融化的跡象。
自峽谷之中吹出來風颳的人臉生疼,裴良雖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