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邊的空氣實在是冷,凍的她忍不住哆嗦,說話間哈出白氣道:“如今這瀑布水流不大,池水尚未解封,是個好機會。”
高飛林略有不解看向宗延黎,沒明白有什麼好機會。
宗延黎回身看著身後這一片宛如仙境一般的地方,語調平靜說道:“此處地勢絕佳,亦有山峰做阻,湖水為儲。”
“我伐樹木築堤,挖山為湖,儲蓄河水於此。”宗延黎緩緩抬手指著坡阜關道:“霜雪化盡的那一日,便是大水沖垮築堤,水淹坡阜關之時。”
,!
“亦是我軍衝開齊國第一道關隘的那一日。”
宗延黎的話語擲地有聲,高飛林聽著宗延黎的話語眼瞳睜大,在那恍惚的一瞬,似是看到了水面折射的光芒照耀在宗延黎的身上。
在這一瞬間她似乎站在了山巔,以凡人之軀比肩神明。
高飛林的呼吸有片刻的凝滯,而後垂眸看著這湖泊,看著這瀑布,在看向那河水通往之處的坡阜關,心頭驟然火熱,連帶著呼吸都粗重了兩分,他的眼底升起了幾分狂熱之態。
最後踏前一步在宗延黎面前跪下道:“將軍此計,天下無雙!”
宗延黎微微抿唇露出了幾分淡笑,轉身面對著坡阜關方向,嘴邊的笑意逐漸擴大,最後斂下眼眸說道:“此計若成,方才稱得上天下無雙。”
二人回到營內的時候天色已晚,宗延黎入營內就發覺營內氣氛有些不對勁。
龍飛光悄摸的過來告訴宗延黎道:“今日午後,無咎先生與蒙將軍打了一場……”
宗延黎聽言竟然絲毫不曾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是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而後詢問道:“戰況如何?”
“嗯……”龍飛光有些不好評判,因為這二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打架,倒像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洩憤之舉,平日裡看著溫和的無咎先生,竟也做的出尿人床上這等事情來!?
對,尿蒙奇床上了。
因為蒙奇朝無咎先生的畫上吐口水……
一個個老大不小了,怎還能如孩童一般做出這些讓人啼笑皆非的事來!
宗延黎聽完了龍飛光的訴說之後直接沉默了,她突然有些坐立不安的想離帳而去,然而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見蒙奇和詹皓月兩人氣哄哄的來了。
果然,找她說理來了。
宗延黎瞬間大感頭疼,猛地拉住了起身欲走的龍飛光。
龍飛光:“……”
他扭頭看向宗延黎,瞪著宗延黎那拽著自己的手,這是幾個意思!!!
宗延黎衝著龍飛光平和一笑,都是兄弟,有難同當。
然後龍飛光被迫和宗延黎二人當了一回斷案的官老爺,對著詹皓月和蒙奇這二人,完全就是一副公說公理婆說婆理的神態,含糊其辭不做任何表態,如此矇混過去了。
“將軍今日做什麼去了?”龍飛光神態略顯疲憊,顯然是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壓力,目光幽幽看向宗延黎詢問道。
“啊……”宗延黎目光有些呆滯,滿腦子都是吐口水尿床上的畫面。
聽聞龍飛光這話,強行抽離了思緒,坐正身形道:“坡阜關我有破關之計,只是今日看來是不好多說,過兩日再商談吧。”
宗延黎無奈一笑,她不想再把蒙奇和詹皓月叫回來了。
宗延黎正色說道:“這幾日先安排軍中將士分批出外砍伐樹木,挖泥土沙石,我有大用處。”
龍飛光點頭應下,又細問了一下木材的大小和沙土的鬆軟程度,心裡有數了之後就轉身離去了。
次日宗延黎喝完了最後一副藥,馮培照舊來為宗延黎診脈,就在宗延黎以為自己可以出戰的時候,馮培刷刷又補上了幾服藥,宗延黎剛剛支稜起來的身軀瞬間垮下來了。
“我覺得我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宗延黎萬分掙扎著說道,為了不讓她動用內息,聞年連她的刀都扣下了!
“還需穩固。”馮培面容嚴肅盯著宗延黎說道:“內傷最忌諱的便是未曾痊癒就動氣。”
“……”
她能怎麼辦呢?
喝吧,不就是藥嗎?
宗延黎無力的支著腦袋在帳中,勾勾畫畫繪製的赫然便是築堤的圖紙,以及一些具體的文字贅述。
為避免被敵軍所察,宗延黎時不時就帶著兵馬去騷擾坡阜關,或者是叫上祝金和石敢當等眾去叫陣鬥將,以此磨鍊他們,心情好的時候還會來一次夜襲。
搞的閔文山頗為煩擾,覺得宗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