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哭，是替夫人委屈，是替夫人不值，咱們聞府的人要是早知道陸府和夫婿這樣對待夫人，當初乾脆在十三王爺和十四王爺中間選一個算了！“
“至少十三王爺和十四王爺對夫人都是真心喜歡的，身份也比陸大人高貴的多！夫人何須下嫁過來，吃這些苦頭！”
提起十三王爺和十四王爺，心意眼中升起一抹嚮往，忽而靠近聞七七幾分頑皮道：“夫人，心意斗膽問您一句……”
“不是！”
聞七七當然知道心意想問什麼，直接打消了她心底的疑慮。
心意當即瞪大眼睛，嚥了嚥唾液。
“哦……我還以為……”
“就當天賜的吧？”
聞七七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最近她有點腰疼，坐久了就覺得不適。
心意拿了一個抱枕軟墊放在夫人的後面，靠著還能舒服一些。
“夫人，我和蝶九其實背地也說，夫人這幾年都都是呆在陸府，最近一年連聞府都不常回……沒準，這孩子是夢裡有的，或許……或許是大將軍在天有靈，看不得夫人孤獨，所以，就賜夫人一個好孩子！”
心意這姑娘若是活在現代，鐵定能端起寫網路小說這碗飯。
這想象力直擊聞七七的小心臟！
“呃，你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那當然了。夫人，我和蝶九可是從小陪著夫人長大的，一般的俗人入不了夫人您的眼睛。若這孩子的父親不是十三王爺和十四王爺，那……難不成是……”
“休要胡說！”
聞七七瞪了她一眼：“說你聰明，你就不得了了。這事兒不能拿來當笑話講，你們就只當我肚子裡地孩子是大將軍午夜夢迴，憐我惜我。”
“嗯！”
聽夫人這樣說，心意眼眶又紅了。
“夫人，都是心意不好，提起大將軍了……”
聞七七自從嫁入陸府，就對夜歸途壓在了內心深處最隱秘的位置。
她不會提起這個名字，更不會輕易和任何人說起那一段隱痛和思念。
越是堅強的人，越是讓人心疼。
身邊的幾個丫頭都知道，其實夫人在內心深處，從未忘記過夜大將軍……
那是夫人情竇初開的美好，更是夫人情深託付的期盼。
陸佔遙實在算不上用心對待夫人的良人，所以夫人這一生，只怕都難以對大將軍真正釋懷了。
”我最近也總是想起他。“
聞七七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微微笑了笑。
這笑容讓心意很是震驚，夫人自從嫁給陸佔遙，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笑過了……
“夫人，大將軍要是在天有靈，聽見咱們夜裡說起他，知道夫人多年不曾忘記，一定會很高興的。哎……只可惜，大將軍已經走了這麼久了，如今東城變故，十三王爺和十四王爺就要率軍出征！我昨兒去鎮上想買兩塊兒帕子回來，聽京城的百姓議論紛紛，人心惶惶的。”
心意一邊繡著手裡的小兜兜，一邊和聞七七說道。
“那些百姓都說，要是夜大將軍和聞大將軍還活著，東城年年進貢，不敢妄為。如今卻肆意挑釁，就是因為京都再無像夜大將軍和聞大將軍那樣威風的大將了！”
……
“東城……”
聞七七放下手中的針線，看向窗外茫茫夜色。
“話也不能這樣說，東城原是野蠻之地，男子善於騎射，女子善使暗器，這樣的部落本就野心勃勃！雖說當年我父親和兄長活著的時候，東城確實不敢造次，夜大將軍後來也兩次擊退東城……可這東城記仇，後來肆意挑撥，這才爆發了南域和咱們的大動干戈。”
夜歸途就是死於那次南域大戰，當時大雪封天，糧草不夠，東城和南域聯手，又利用地形優勢將夜歸途的將士們圍困在一處陡峭群山的腳下。
當時十三王爺和十四王爺的大軍還未到來，夜歸途率領這些人原是打算去偷襲南域首領之子。
都說擒賊先擒王，夜歸途有勇有謀，深諳其中道理。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那一日，大雪越下越大，糧草已然不多了。
夜歸途不想將士們忍受飢渴作戰，便讓眾將士以山為庇，原地休息，等大雪停了再繼續趕路。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去偷襲南域之子的絕密之舉竟早已經被偷偷洩露了訊息……
當時，夜已然深了，雪已又三尺多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