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做作的模樣讓人紙鳶幾欲作嘔。
“看來,皇妹的這位朋友與你關係非同一般了。”
一般的朋友好端端的送什麼簪子,雲清伶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茶,顯然並不在意。
可九公主卻笑得越發羞澀,“皇姐不要拿我打趣了,如今我的姻緣還未定下,將來會如何還不一定呢。”
紙鳶實在看不下去,她在端茶過來的時候假裝不小心碰掉了其中一隻海棠簪子。
哐噹一聲,簪子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呀!”
紙鳶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九公主,都是奴婢不好,瞧奴婢毛手毛腳的,竟然碰掉了九公主的簪子,奴婢這就替您撿起來。”
九公主的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只說了一句無妨。
紙鳶已經眼疾手快撿起了那隻簪子,她撿起來細細端詳一看,才發現經過這一摔,海棠花上的寶石竟然掉了,露出裡面粗糙濫制的工藝。
雲清伶似笑非笑,世上哪有那麼巧的事,一定是紙鳶看出九公主在裝腔作勢故意刺激她,這才搞了這麼一出,為的就是拆穿九公主頭上戴的假貨。
紙鳶不愧是跟她在宮裡生活多年的人啊只一眼便知道她想做什麼。
紙鳶眼看著寶石掉在地上,她又將掉落的寶石撿起來,試圖往海棠花園上裝,做出一副疑惑的面容來。
“九公主,看這簪子樣式真的像是宮裡的東西,可宮裡的東西何時做工如此粗糙了,這寶石重量也不對,顯然是偽造的,還有這簪子,乍一看像是金簪,可這樣一看分明就是金包鐵,你戴著的時候都不覺得重量不對嗎。”
雲清伶也跟著附和,“九妹真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是從何得來的這對簪子,竟然誠心要送人,為何送如此偽劣的仿冒品,方才乍一看我還覺得這簪子挺漂亮又華貴,很像宮裡的東西,沒想到竟然如此劣質,不過摔了一下便已經摔壞了,不要緊吧,既然是金包鐵,那肯定值不了幾個錢。”
“我……”九公主遲遲沒有找到理由,一時之間腦子都轉不過來了。
紙鳶又繼續說道:“咦,公主,奴婢記得皇后娘娘送您的嫁妝之中就有這麼一對海棠簪子,甚是華貴大氣,可惜公主平日裡喜好淡雅,不常戴海棠簪子,後來就送給了三小姐,當時奴婢還覺得可惜,三小姐到底年少,如何襯得起海棠簪子?如今看來奴婢倒覺得九公主頭上的海棠簪子與公主送給三小姐的非常相似,可質量卻天差地別,可見劣質品就是劣質品,魚目和珍珠旁人還是分得清的。”
這話一時間不知道是在說簪子還是在說人,卻刺痛了九公主那微弱的自尊心。
她陰沉著一張臉,抬起手狠狠啪的一下,給了紙鳶一耳光。
紙鳶捂著臉,有些氣憤:“九公主,你……!”
“你是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對本宮指手畫腳,這簪子是你碰壞的,到頭來卻是你這伶牙俐嘴的丫頭明裡暗裡的諷刺我,我再不濟好歹也是皇家公主,而你一個小小宮女連這樣的偽劣品都不佩戴!”
隨後,她又對雲清伶陪笑臉。
“皇姐,你這丫鬟實在是不懂規矩,哪有主子不說話,她先在一旁諷刺主子的道理,妹妹方才一時激動,不過也是在教這丫頭規矩,免得她到時候跟著皇姐出門給皇姐惹來麻煩,皇姐不會怪皇妹自作主張吧。”
九公主笑得溫溫柔柔,態度卻毋庸置疑,若雲清伶當真為了一個丫鬟跟九公主鬧得不愉快,傳出去只會說是雲清伶的不是。
雲清伶卻冷著一張臉,“既然皇妹這樣說,可見你是知道什麼叫身份尊卑,按照出生,我是中宮皇后所出正兒八經的嫡公主。按照排名位分,我是你的大姐,可你卻越過我直接當著我的面對我的丫鬟動手,這是什麼道理?即便這丫鬟再出言不遜,那也是我的人,何時輪到你來教訓。”
雲清伶毫不客氣的指責九公主,她並沒有就著紙鳶冒犯不冒犯的話題爭論下去,畢竟紙鳶確實是故意的,爭論下去對她沒有好處。
因此,雲清伶別出心裁,單就這件事情上反咬九公主一口。
九公主也發現雲清伶的口才可比以前好多了,雲清伶以前可是從來說不過她的,她就很喜歡在雲清伶面前耍嘴皮子功夫。
現在的雲清伶,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紙鳶很配合的走到雲清伶身邊,“公主,奴婢好歹是您的奴婢,可九公主卻不由分說越過您對奴婢動手,莫非九公主心裡從來沒有公主這個大姐才如此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