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頭子指著箱子問花娘,“這是做什麼的。”
“哦,這就是一些雜物,箱子好幾年沒開啟了,還沒來得及處理掉,官爺不會連這也看吧,可即便我能找出鑰匙,這鎖上爬滿了繡也不一定能開啟啊。”
花娘知道寧少安和雲清伶一定躲在箱子裡,手心暗暗出了汗,不知道自己這次能不能糊弄過去。
“這倒不用了。”
官兵直接拿刀去撬這些木箱子,因為箱子放得太久,木頭早就已經壞了,看起來很容易就會被刀撬開。
果然,官兵每用力一下,木頭上就顯露出一道壓痕,而且越來越深碎木渣子掉在地上。
“你們幾個一起來幫忙!”
官兵蜂擁而上,總算撬開了一個箱子。
只聽見上面的蓋子發出砰的一聲被彈落到一旁,寧少安和雲清伶抱成一團,暗中心驚,不知道官兵會不會檢查到他們的箱子。
官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箱子開啟,看見裡面確實是一些早就已經作廢了的雜物。沒什麼用處,他們嫌棄的隨便拿出幾個看了看,將它們丟在一邊,又看了看旁邊的木箱子。
“來,把這個箱子也撬開看看。”
花娘站在一旁不敢說話,只能緊張的看著。
這個箱子的腐壞程度要輕一些,官兵費了更大的力才撬開一部分木頭,他們仔細往裡面看了看,又是一堆沒用的雜物。
緊接著,官兵又不死心的撬開了第三個箱子,還是一無所獲,一個個都累得滿頭大汗。
官兵頭子用袖子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
“行了行了,都是一些沒用的玩意兒,不用再查了,我們走,再到別的地方看看。”
“幾位官爺辛苦了,出了這麼多汗,要不要去奴家房裡喝盞茶休息休息?”
花娘暗中鬆了一口氣,幸虧這幾個官兵沒有耐心將所有箱子都開啟看一遍,否則寧少安和雲清伶一定會被發現。
她連忙殷勤的前去招待,幾名官兵確實是累了,見花娘態度如此好,也就順勢去花娘屋子休息吃茶,好不快活。
花娘還讓人拿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交給官兵頭子。
“你這是幹什麼,我們還在當差,待會兒要去搜查下一艘船,你拿這麼一包東西來,是想賄賂我嗎?莫非你這船上當真藏了什麼不該藏的東西?”
官兵頭子惦著銀子,口中這樣說。眼神卻一刻不離銀袋子。
這麼一包,起碼有一百兩銀子。
“官爺,您真是說笑了,這些年奴家能好好做生意,還不是承蒙官爺照拂嗎。若不是各位官爺,說不定我的船早就被水匪劫了去,所以這是感謝的謝禮。”
“這還差不多。”
花娘把理由找的冠冕堂皇,官兵頭子面色好了很多。
“看在你今日招待的如此周到的份上,先前的事我就不與你計較了,行了,趕緊走,咱們還要搜查下一艘,可耽擱不得。”
這些官兵雖然吃吃喝喝,還拿了銀子,卻也沒有忘記正事。
他們一窩蜂的出去,開始搜查下一艘船。
花娘強撐著笑容,臉都快笑僵了,總算送走了這幫瘟神。
好在有驚無險,花出去的銀子和損壞的東西都不算什麼了。
花娘指揮船伕將船停靠在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這才讓寧少安和雲清伶出來。
“二位,剛才的情形你們已經看到了,公子,花娘為了報答你的恩情,也算是拼盡全力,花船隻能在碼頭靠岸,不消兩日便會折返,二位還是請便吧。”
她也只能盡力將寧少安和雲清伶送到這裡了,至於要怎麼進入京城,這是寧少安和雲清伶該考慮的事,她實在無能為力。
“這些我們都明白。”雲清伶表示理解,“姑娘,你做的已經夠多了,這一路多謝姑娘。”
若不是花娘一直在盡力周旋,他們也無法順利抵達京城碼頭。
兩人帶著紙鳶離開了花船,卻沒有著急的進入京城,因為他們知道京城的關卡一定有把守最嚴密的官兵在等著守株待兔。
雲清伶想了想,還是對紙鳶說道:“紙鳶,沒有想到你畫醜妝畫得還挺像的,那你就繼續混進京城吧,先去找冷情,讓她多帶點人應我和寧大人回京。”
紙鳶點點頭:“放心吧公主,奴婢一定將此事辦妥。”
因此,兩人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而紙鳶則進入京城。
官兵的搜尋目標從寧少安一個人變成了和雲清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