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清伶就對紙鳶說道:“明日你去把這首飾拿去當了吧,換些碎銀,貼補院中下人。”
“是,奴婢替他們多謝公主。”
紙鳶接過盒子,她就知道雲清伶看不上賀文宏送的東西。
就在這時,冷情回來了。
她手裡拿著一隻白色的瓷瓶,將它遞給雲清伶,“公主,我剛才偷偷跟上了駙馬,裝作府中的尋常丫鬟與他擦肩而過,從他腰間拿到了這個。,經過檢查,這瓶子裡的東西和杯子裡的藥粉是同一種。”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雲清伶拿過瓷瓶,為了保險起見,她不敢開啟看,更不敢湊近鼻子聞。
冷情垂下眸子,果斷道:“應該是花樓裡常用的東西。”
“花樓裡的,什麼意思。”紙鳶忍不住有些著急,搶先問道。
冷情神色冷漠淡然,“花樓裡多的是不願入煙花之地的良家女子,有時候花樓的老鴇想約束手底下的女子接客,便會用此藥。”
冷情說得隱晦,但云清伶卻全然懂了。
她手一鬆,瓶子哐噹一聲掉在地上。
雲清伶捏緊了拳頭,指甲都快陷進肉裡,渾身顫抖。
這就是她前世看中的男人!不僅人品卑劣,竟然還想用花樓裡的腌臢東西來算計她!
有朝一日,她一定要把賀文宏碎屍萬段不可。
紙鳶也在一旁大罵賀文宏不是個東西,將手伸到公主頭上,把賀家人砍頭一百次都難消心頭之恨。
“行了。”雲清伶阻止紙鳶繼續罵下去,“他大出血買了這首飾,又費盡心思的跑來討好我,說了那麼多好聽話,方才我趕他走他並不甘心。喝酒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他一直想勸我飲下杯中酒,現在他一定以為我已經中招,既然如此,那就剛好出口惡氣。”
不如,就來個將計就計。
“待會兒,他一定會折返回來……”
雲清伶將院子裡的下人都叫來,好好叮囑一番接下來應對賀文宏的計劃。
不出所料,賀文宏果然是在外面轉了一圈後,就想著自己也是時候該回去了。
不管過程如何,只要結果和他預想的一樣就行。
他就不信他和雲清伶有了夫妻之實,雲清伶還能下定決心處置他。
即便雲清伶意識到是自己的算計又如何,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雲清伶院子裡都是丫鬟婆子,沒有男人,如若此時難受,也就只有他這個丈夫能緩解一二了吧。
賀文宏看了一眼天邊的一輪明月,被烏雲逐漸掩蓋。
他折返來到雲清伶的院門口,窺見裡面的燈都熄了,沒有想象的兵荒馬亂,估摸著是雲清伶有羞恥心,怕被別人發現自己的異樣,這才讓人熄了燈。
現在,雲清伶八成正躺在床上難受。
賀文宏怕直接闖入院子裡被其他下人察覺,根本近不了雲清伶的身,決定翻牆過去。
他在院牆逛了半天,總算在牆根底下發現一塊可以墊腳的石頭。
賀文宏個子挺高,有了這石頭翻越院牆倒也不是問題。
他踩在石頭上,想著自己花出的銀子,從院牆翻了過去,掉在了牆根的草地上,被摔的有些疼。
但此時賀文宏顧不得那麼多,生怕被發現,憑著記憶向雲清伶的屋子摸索而去。
奇怪的是,雲清伶的房門口竟然沒有下人把守,連人影子都沒有,裡面黑乎乎靜悄悄的,伸手不見五指。
賀文宏有些疑惑,可能是雲清伶將下人都遣散了吧。
他直接吱嘎一聲推開門,透過昏暗的光線隱隱約約看見床上確實躺著個人。
賀文宏毫不猶豫去抱他,突然被人狠狠踹了一腳,重重跌倒在地。
緊接著,一盞昏黃的燭燈被點亮了。
舉著蠟燭惡狠狠看著賀文宏的人,竟然是一個滿臉皺紋,面板如枯樹皮一般的婆子,想到自己剛才抱了一個婆子,他胃中不停翻湧。
婆子一臉憤怒,“哪裡來的登徒子,竟敢佔老孃便宜,怕是從別處來的小偷吧。”
因為光線過於昏暗,外面連月光都沒了,屋子裡又黑,根本看不清賀文宏的相貌,或者說這婆子一早就知道是賀文宏,只假裝不知罷了。
隨著婆子這麼一嚷嚷,其他下人也紛紛圍攏過來。
賀文宏根本沒法解釋自己翻牆進雲清伶院子的事,只能悶聲往外逃竄,可外面的下人一把將他抓住,死死按在地上。
婆子憤憤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