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他的母親,怎能不聞不問,縱容他在背後打漁曬網,恐會誤了他一生。”
賀文宏怨氣滿滿,似乎將責任都怪在雲清伶身上。
“駙馬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雲清伶將團扇放在一旁,美眸中盛著幾分冷意,語氣也十分淡漠。
一旁的紙鳶忍不住為雲清伶打抱不平。
“駙馬爺,你說公主虧待小少爺,不夠關心他可就實在是冤枉公主了,這府裡誰不知道小少爺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平日裡我們公主也是對他噓寒問暖,每次見面必定問及他的功課,奴婢都在一旁。小少爺每次都說他確實有認真溫習功課,公主還誇了他兩句,偶爾留他吃兩碟糕點才放他回去讀書,誰知道小少爺在背後偷懶懈怠,他自己言行不一致,難不成讓公主去他院子守著不成。”
雲清伶也毫不客氣,“既然駙馬覺得本宮教不好這個孩子,那以後這孩子不如送去壽喜堂讓老夫人教導吧,將來能成什麼材都是他的造化,剛好本宮也能落得清閒。”
雲清伶說這話就是真的生氣了,賀文宏不免有些慌,若雲清伶當真因此生氣不願意再教養賀郅鳴,那賀郅鳴上族譜的事就更加寥寥無期。
想到這裡,他不由後悔自己方才的衝動,不該把話說的這樣直白。
思及此,賀文宏連忙找補。
“公主,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此看來確實是我誤會了公主。只是鳴兒雖然比其他官家子弟開蒙較晚,可到底夫子授課已經兩月有餘,不該連篇唐詩宋詞都背不出來,我料想是不是這夫子沒有用心教導,不如勞煩公主重新換一位德高望重的夫子,負責開蒙的夫子尤為重要,或許是鳴兒這孩子不適合張夫子的教學方式。”
雲清伶在心裡冷笑連連,看來賀文宏真是飄了,竟然還嫌張夫子師資不夠。
上一世,她是真心為賀郅鳴謀算,才會操心他的功課,這一世,她只想看看這狼心狗肺一家子人的下場,又怎會真心為賀郅鳴籌謀。
“駙馬還真是不出力,便不知其中的艱辛,原來的夫子已經被他氣走一次,這張夫子也是本宮好不容易才託人請來的,他手底下有名的門生不少,如何不適合?倘若駙馬真不滿意張夫子,那自己重新請一個夫子便是。”
不過,雲清伶斷定賀文宏註定無功而返。
雲清伶現在說話格外夾棍帶棒,全然不復先前對自己的小心翼翼,賀文宏落了個沒臉,心裡想發作,又生生忍了下去,只僵硬的說道:“既然公主這般說,那我便去試試。”
儘管當場抓到賀郅鳴不認真唸書,賀文宏還是心存僥倖,他犯了天底下部分父母的通病,總覺得自家孩子就是最好的,一定是夫子教學方法不對。
他還真張羅著重新給賀郅鳴重選一位夫子,只是結果不盡人意。
原本以為他好歹是個朝廷命官,將來兒子也是官家子弟,又記入公主名下前途無量,何愁尋不到好夫子,他左挑右選,選中了幾位。
這年頭官家子弟要尋一位良師上門授課,可謂挖空心思,賀文宏就對自己看中的幾位夫子下了拜帖,準備改日攜厚禮登門拜訪,親自為兒子請一位良師。
誰知道當天拜帖就被退回來不少,明顯是婉拒了。
賀文宏這才知道因為前些日子他瞞著雲清伶納妾一事捅到皇上皇后面前,也在京城中傳開了。
公主乃金枝玉葉,嫁給賀文宏算是下嫁,賀文宏若要納妾,只能公主點頭同意,且親自張羅,賀文宏這樣做不合乎禮法,德行有虧。
他看中的那幾位夫子皆是得知此事,不願意上門給賀郅鳴授課。
賀文宏再一次氣的在書房砸東西卻也無可奈何,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又選了些稍遜一籌的夫子。
發出去的幾張拜帖又退了一半多去,同意讓他上門拜訪的,也沒有鬆口答應給賀郅鳴授課。
再差一點的夫子資質和名氣還比不過張夫子。賀文宏怕貿然更換夫子,授課效果會更差,只好作罷。
然而,賀文宏想重新請夫子的事不知怎麼被張夫子知曉了,知道賀文宏對自己不滿,張夫子也是個傲氣的,前來主動向賀文宏請辭。
“既然賀大人認為我教不好令郎,那你還是另請高就吧。”
再說賀郅鳴這孩子天賦一般,本就不是讀書的材料,為人還不勤奮,他也懶得教。
賀文宏一聽這哪行,他現在還沒有找到合適的夫子,張夫子若走了,賀郅鳴的功課豈不是真的擱置下來,連忙給張夫子說好話。
“張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