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有何吩咐。”
老夫人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
“還不趕緊阿旺牽出去隨便轉轉,要是怠慢了阿旺,沒你們好果子吃。”
壽喜堂的下人都知道老夫人雖然平日裡吃齋唸佛,裝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實則對院子裡的下人最是尖酸刻薄。甚至有時候還剋扣月例銀子。只不過他們大多都簽了賣身契,才不得不忍著。
“是,老夫人。”家丁和丫鬟退下去,將大黃狗給牽走了。
而老夫人繼續順著胸口,閉上眼睛,感慨道:“這人啊,一旦年紀大了就容易犯毛病。”
一旁老夫人的丫鬟建議道:“老夫人,奴婢聽說公主昨日身子不適叫了宮中的太醫來,不如咱們也拿了公主府的帖子再請一名太醫?只是需得徵求公主同意。”
“我做事還是要讓她一個晚輩同意?公主又如何,照樣不過是我賀家的兒媳婦,她年紀輕輕偶爾有個頭疼腦熱都能請太醫,我老身子老骨如何不能請得。”
老夫人心裡想,反正請太醫也不用出診金,借的也是公主府的勢,而且太醫醫術又好,不用白不用。
卻不知道即便太醫出診公主府不收診金,昨日在太醫離開之時,雲清伶也讓紙鳶也太醫打賞了銀兩。
當主子的當然可以以地位權勢壓人,但同時好處也要到位,時常打點著太醫院,人家才會實實在在幫你辦事,下次出診也會更勤快些。
可老夫人沒這個格局,讓人請了一個太醫來,還有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
太醫閱人無數,自然不屑跟一個鄉野村婦一般見識。
把過脈之後,太醫說道:“老夫人身體康健,並無大礙。”
“虧你還是太醫,連問題都診不出來,若是我身體康健,怎會胸悶氣短。”
太醫有些頭疼,一時間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搪塞道:“想來是時節原因,過段時間就會好的,老夫人不必擔心。”
說了也是,近來天氣反覆無常,確實容易生病。
“既然如此,那你就給我開個方子,要最便宜最有效的,畢竟整個公主府的開支只緊著公主一個人可勁造,老身可沒有那麼多錢吃些貴价藥。”
老夫人在太醫面前陰陽怪氣公主,太醫整個人縮成一團,恨不得自己耳聾了沒有聽到這話。
老夫人敢說,他們都不敢聽,長公主可是皇上和皇后的掌上明珠,怎麼能容一個鄉野村婦如此編排?
所以,他們根本不敢接老夫人的話。
“行了,老身知道大人平日裡忙著替貴人診脈,自然沒心思忽悠我這老太婆,那大人就先行回宮吧。”
老夫人不僅諷刺雲清伶,更是對太醫冷嘲熱諷,這樣的人無論走到哪兒都不討喜。
太醫冷汗直冒,提著藥箱離開。
當然,老夫人倒也不再有疑慮,既然宮中太醫都說她身體沒事,那說明她身體還好著呢,根本不用擔心。
而另一邊丫鬟春桃和家丁阿明一邊牽著大黃狗一邊忍不住議論,“老夫人最近脾氣越發大了。”
“是啊,先前還端起老太君的派頭追求什麼形喜不露於色,最近倒越發暴躁,到底是鄉野出來的,藏不住脾氣。”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大黃狗的鼻子不停的嗡動,似乎在努力聞著空氣中某些味道。
前面羊肉的腥羶味越來越濃烈,大黃狗也越發興奮,竟然趁著家丁和丫鬟都在說話,一個不注意竟然掙脫了家丁的手,拖著繩子撒腿往前面跑去。
“阿旺,阿旺!”
阿明此時也顧不得跟春桃閒聊了,大聲喊著,連忙跑去追上大黃狗,心裡別提有多慌了。
要是大黃狗真跑丟了,老夫人還不得讓人把他杖斃。
“阿旺!”春桃也緊張起來,跟著大黃狗一起跑。
大黃狗到了壽喜堂的一個角落突然停下,開始用爪子刨著地面的泥土。
春桃和阿明跑得氣喘吁吁,腰都直不起來了。
阿明上前一把拽住了大黃狗的繩子。
“阿旺,你跑什麼跑,春桃,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免得節外生枝,待會兒又跑丟了,叫老夫人怪罪。”
可是無論阿明怎麼拽,大黃狗都不為所動,只是越發興奮的刨土。
很快,土下的東西就顯露了出來,是一個黑色的布包。
阿旺輕車熟路的用爪子刨開布包,原來這布包裡面包裹著一大塊生羊肉,大黃狗平日裡最喜歡吃的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