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也清楚自己對不起女兒,此刻虞父也不敢與虞紅藥對視。
面對虞紅藥的質問,虞父亦是無言以對。
一旁的虞母還在照顧著痴傻的兒子,但眼神中的焦慮也已經說明了一切。
然而她一婦道人家,此時此刻又能說上什麼話?
沉默許久之後,虞父也終於開口道:“可是紅藥啊,你終究是要嫁人的啊!”
虞紅藥真的很想說,若是自己嫁到杭州去,這個家又有誰來養活?
何況自己如何也不會願意嫁給那杭州馬家的什麼公子少爺的。
“父親,若是我給嫁到那杭州去,今後的明月樓誰來打理?最後是不是又要讓大伯一房給奪了去?那今後您和母親,還有弟弟吃什麼,用什麼?”
虞紅藥將事理擺明,內心無比希望父親能夠看明白這點,能夠去爺爺那兒退了這門婚事。
此時虞母也終於開口說道:“對啊,富文,大房他們這樣做,肯定沒安好心思的!”
在虞母看來,今日這事就是大房一脈想把自己女兒一杆子嫁到杭州去,之後他們再從自己丈夫這兒奪走日入鬥金的明月樓還不簡單嗎?
雖然回來京城沒多久時間,但虞母卻也已經知道了徽記被賜名明月樓的事,更知道如今的明月樓生意之火爆,說是日入鬥金也一點都不誇張。
而這一切,虞母自然都認為是自家女兒的功勞。
若說先前就是女兒接手酒樓後便有了徽記的爆火,她會感到不可思議,但是今日再有一次,卻也不再難能理解了。
然而對外軟弱的虞父,對內卻不一樣。
虞母僅僅是說了這一句,虞父便厲聲道:“你一婦道人家懂什麼?”
然而平日裡對虞父百依百順的虞母,今日卻不再是如往常一樣被他呵斥一句就不敢再說話,更是頂著他的話道:“我一婦道人家怎麼了,如今關乎我女兒的幸福,難道我就不能說話了嗎?”
“你們懂什麼,若是紅藥嫁給了馬家,今後老大一家難道還敢再欺辱咱們一家不成?”
原來這才是虞父最看中的一點,也是他之所以會同意的最重要的原因。
先前虞老太爺已經將虞紅藥嫁給馬家嫡子馬志遠後所能得到的好處,甚至還更加誇張地說給了虞父聽。
於是在虞父的理解中,若是這婚事真成了,今後大房還得看自己的臉色呢,哪還敢再欺負?
“你們可知道馬家背後的人,正是那馬志遠的親舅舅,那可是吏部右侍郎!”
“今後博文但凡想承個好的官職,都必須求了咱們家才行。”
“所以你們還覺得大房敢再將明月樓算計了去?就是借他們三千個膽,我看他們也不敢!”
然而虞父唯一沒想到的是,這一切的成立都必須建立在以犧牲自己女兒為代價才能得來的。
但是此時的虞父還會在意這點?
虞父知道自己也確實是個沒能力的人,可是對家族權利的渴望,虞父卻一直沒有失去過、平淡過。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虞父又怎麼可能會就此放過?
所以他今日確實不同,言語中也多了一份發自內心的自信。
“紅藥啊,如今看來,能嫁給那馬志遠,咱家並不虧!”
好傢伙,這是直接把自己女兒的未來生活,當成了籌碼、賭注。
父親說的所有的話,在虞紅藥看來都是極其自私的表現。
“要嫁,您自己嫁給人家好了!”虞紅藥最後說完了這句話之後,便轉身離開。
“這你這孩子說的什麼瘋話,我怎麼”
然而對身後父親的怒吼,甚至是罵聲、責備的聲音,虞紅藥在此刻都無動於衷。
不過虞父也清楚,自己這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讓自己這高傲且十分有主見的女兒答應下來這門婚事。
在他看來,此時不急一時。
其實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虞父心裡還想到的是,等虞紅藥嫁了人家之後,他便能重新取得如今改名叫‘明月樓’這棟酒樓的掌控權。
至於能否將明月樓經營好,虞父依舊有十足的信心。
況且,他又怎麼會自認比自己女兒差呢?
至於先前的失敗,他將一切都歸咎於大房的從中作梗,更何況如今有了陛下御賜的名字,今後的生意還能差了?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虞紅藥便被虞家所有人,用著各種方法和手段強留在家中。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