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一言一語,都勾勒起曾經崢嶸歲月的記憶,讓人不禁回想起曾一起並肩作戰的日子。
更要敬為了勝利而犧牲的‘戰友’,便只覺得杯中的酒還是少了,還不夠烈。
此時此刻,齊皇早已經將晚上的御宴拋之腦後,沈定武也放開了懷。
於是一杯接著一杯,一壺接著一壺
即使有沈玲君在一旁勸說,似乎也是無濟於事。
不得已,也只好讓侍女環兒招呼內侍們將菜先盛上桌,這樣總能醉的慢些。
不需要再等三位晚到來輩,這席就已經開始了。
面對姑母撇來的那一眼責怪之意,沈南安感覺自己也很無辜的。
哪裡想得到,上過戰場的人喝起酒來,會是這個樣子?
他也不敢攔著,就算攔也攔不住啊!
再說,誰知道這兩位都養尊處優多少年了,居然還這般經不起回憶。
不得不說,這二人的酒量真是可以,此刻已經幾壺酒下肚,卻絲毫沒見醉意。
沈南安也跟著喝了不少,當然清楚這酒的度數真不低!
但沈南安也知道,要不是剛剛自己提議的喝酒,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情況。此刻面對姑母的責怪,也只好低著頭不說話,默默的吃菜。
當然,沈玲君也不是真要責怪沈南安的意思,只是擔心陛下與哥哥喝多了,影響了今晚的御宴就過失大了。
念及於此,還是忍不住勸到:“陛下,今晚還有中秋御宴,您可不能在臣妾這景仁宮就先喝醉了,臣妾可擔待不起啊!”
而齊皇卻是並不以為意,今晚的御宴如何比得過當下重要?
沈定武的釋然,他又如何感受不到?
多年前沈定武自卸兵權時,他幾度以為從此他們會君臣陌路,害怕失去這唯一的摯友。
也只恨當初他即位沒幾年時間,以至於漠北決戰後,朝堂上的主和派幾乎是碾壓了主戰派,而他卻無能為力。
沒有內部的支援,沈定武又拿什麼去滅武國國祚?
最終在權衡利弊之後,齊皇用沈定武的班師回朝,換來了自己對朝局的一步步掌控在手。
他當然也感受到沈定武的心灰意冷,但這麼多年來,卻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與這位老友表達一聲歉意。
今日這樣的機會就很好,將事情當故事說給小輩,那一聲歉意也都化在這酒水中。
所以,此刻手中的酒杯,如何能就放下?
“此情此景,南安,你來賦詩一首!”
默默吃菜的沈南安一臉茫然的抬起頭來,怎麼突然就要讓人家作詩呢?
看到大伯一臉鼓勵的表情,也知道不得不發揮一下了。
可讓自己臨場作詩是不可能做得出來的,畢竟咱也沒那個能力。
所以只能白嫖了,但又有哪首詩最適合當下呢?
沈定武看著陷入沉思的侄兒,又想到昨日管家的提議,於是說道:“陛下,填詞賦詩不是一蹴而就的事,且讓南安先構思一番如何?”
齊皇剛剛也是突然來的興致,所以習慣性的命令道。
畢竟平時他也是這般要求手下百官的,可經沈定武提醒才想到,眼前的沈南安可不是那些飽讀詩書的翰林院士,自己確實有些為難人了。
“嗯,南安且不著急,有的是時間來好好構思。”
“陛下,說起來南安,此番他孤身來京城,也沒帶個伺候的人來,我那府上也沒有他鐘意的,所以臣斗膽向陛下要個恩旨,準臣到教坊司裡尋這樣一人來。”
沈定武今日進宮前本來還在想,如何找個機會來討這個恩旨,此刻倒是藉著酒意說了出來。
感情都烘托到這份上,沈定武不信齊皇還能拒絕了。
但要說定武侯府沒有伺候人的侍女,齊皇是不相信的,何況每年宮裡都會賞賜些宮女給定武侯府。
從教坊司要人?
只是簡單思考過後,便明白沈定武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了。
“哦?那就要看看南安這首詩詞做的如何了。”
於是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沈南安身上。
其實沈南安也已經想好有一首詞,當下最應景,但是全文有些記不是太清晰,所以不斷在腦中還原全文。
此刻聽到大伯說想要從教坊司要一人來伺候自己,頓時覺得腦子更加凌亂了。
自己也沒說過,那給自己安排的四位嬌俏侍女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