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今日的朝議也沒有多少事,沈定武來的也是很快。
此時離午時還有好些時間,兩輩三人便在這景仁宮內,話起了家常。
沈南安從這隻言片語之中就能看出,平日裡身為兄長的大伯,是常有進宮來看望身為皇貴妃的妹妹的,便可見兄妹情深。
要知道,沈定武能做到這一點是極不容易的。
常言道,一入宮門深似海!能如此作,就直接代表著沈玲君所受到的榮寵之盛,以及當今齊皇陛下對大伯的皇恩之浩蕩。
但沈南安想到他們三人相識之初,能有如今這境況,倒也不難理解。
身為小輩的沈南安,此時只好在兩位長輩面前附和回話居多。
但每每他所回答的話,卻又恰好能讓兩位長輩樂開了懷。
於是歡樂的笑聲不斷,雖說傳不出這深宮院牆,也在今日溫暖著這殿內的每一人。
作為沈玲君在這皇宮內最親近的人,已有些歲數的環兒此刻看向沈南安的眼神裡多有些柔情。
心中想著,若是這位臨安來的表少爺日後也能多進宮來,就好了。
但她也知道,這終究是她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畢竟連成年的皇子平日裡都很難得到這進宮探親的機會,更何況是一外臣?
這天下能如此的只有大將軍一人,這天下間,又有誰能和大將軍相提並論?
雖說在這後宮裡,自家主子位份是與皇后齊平的存在,甚至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與娘娘更是真情實感,不是皇后娘娘能比。
但這又如何?
在環兒看來,高處不勝寒,除了外人所看到的榮華富貴,內裡的孤苦又有誰人能懂?
娘娘雖說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長公主和二皇子殿下。
可大公主早早就由陛下做主,尚了秦相府上的大公子為駙馬。
二皇子如今也已成年,依例移居宮外,如今掛職在工部做事,據說各方面表現都多次被工部的主官們好評,但也正因為如此,進宮覲見的時間也越來越少。
貴妃娘娘臉上的笑容也因此變得少了好多好多。
而陛下雖說來景仁宮的時間是最多的,但也僅僅是與其餘各宮對比罷了。
事實上,宮裡大多人都知道,陛下平日裡絕大多數時間,都是用在內政殿處理公務。
雖說這是難得的明君的便想,但卻苦了這後宮的佳麗三千啊!
這深宮終究是寒意居多啊!
如今來了這位臨安的侄少爺,環兒自然會多想了些。
“大哥,如今南安來京城求學,你可要對他更加嚴厲管教,切莫再如臨安城時那般的胡鬧了。”
很顯然,沈南安在臨安做的二三事,也毫無意外的早被自己這姑母知道了。
沈南安聞言也是露出一臉的窘迫,立即為自己解釋到:“姑母,侄兒如今已經改了。”
沈玲君看著沈南安的樣子,笑意更深了。
“您不信侄兒嗎?侄兒可以保證,之後待在京城的日子裡,不僅會遵紀守法,更會好好讀書的。”
“好好好,姑母信你,不過啊,臨安城可不比京城,不僅美人也要更多,也要好看更多,不知小南安可真能抵得住這誘惑?”
面對姑母的調侃,沈南安倒是還想在說些什麼,可是轉眼間又看到大伯看著自己也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就怎麼都開不了口了。
許久後才低聲說道:“不管怎麼說,侄兒一定都會以學業為重的。”
就在沈南安說完這句之後,宮門外傳來一爽朗的笑聲:“哈哈哈朕看這話說的,怕也是不由心啊!”
在後宮內能如此說話的,全天下也只有一人,那便是大齊的皇帝陛下。
眾人趕忙起身恭迎,沈南安站在二人身後,用餘光見到一身著五爪金龍袍的男子大步走了進來。
“不知陛下駕臨,臣等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沈南安見狀也跟著行禮。
“都起來吧,也怪朕來的突然,未讓內侍來稟報。”
“謝陛下。”
齊皇也在第一時間將目光看向沈南安,微笑道:“定武啊,這便是你那三弟的子嗣,是叫什麼名字來著?”
沈定武連忙補充道:“回陛下,正是我那侄兒,名叫沈南安。”
“對對對,沈南安,朕想起來。”
沈南安見大伯給自己使眼色,便也知道要做什麼了。
“沈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