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安之所以將《水調歌頭·明月幾時有》抄給虞紅藥,是因為是對這首詞有著絕對自信。
更詳細徽記今日的詩會必然會因此,而變得不同凡響。
在自己的計劃裡,隨著這首詞的廣為流傳,徽記也就自然而然的會被所有詩詞愛好者所記住,並奉為聖地!
相信在今日之後,徽記也將會因此徹底火爆!
讓虞紅藥大篇幅的臨摹一遍,也是沈南安的計劃,等到時候將其裝裱起來,亦是徽記日後的一大賣點。
再加上徽記在菜品上的全面革新,這便是沈南安的長久之道。
但讓沈南安想不到的是,這詞居然會這麼快就被傳到宮裡來了!
沈南安不禁傻了眼。
常聽人說明天和意外,你永遠猜不到哪個會先來臨!
此話,誠然不是欺人!
雖然在前身的記憶中有所瞭解,但還是沒想到在京城,人們會對詩詞之道如此的看重,會如此上心與追捧。
參加這御宴是齊皇的臨時恩賜,所以不曾提前瞭解過。
直到二皇子給自己訴說一遍,才知道御宴之上,有專門賦誦詩詞的環節。
所以更想不到,還會將今日全城評選出的最好的詩詞,傳入宮來。
讓沈南安苦惱的是,自己並不想讓在場的人知道自己便是‘作者’呀!
沈南安知道,今日在場有且僅有大伯能夠猜出這首詞的‘原作者’是自己了。
因為對虞紅藥,沈南安是相信的。既然自己交代了不可洩露了自己的身份,便不會輕易的說出去。
即使有人猜到,也聯想不到彼沈南安是此沈南安。
但自己大伯就不一樣了,有中午的一首《臨江仙》鋪墊,再加上知道自己先前就一直隱姓埋名在虞家,不消多聯想,就會猜到自己的身上。
“這首詞是何人所作?”
在聽到所有人都對這首詞稱讚不已後,齊皇如是問道。
果不其然,來獻詞的那位官員立即回答道:“稟陛下,這首詞乃是出自城內一民間詩會“徽記詩會”,但具體是何人所作,暫不知曉。”
“什麼叫暫不知是何人所作?”
見齊皇面帶慍色,那官員趕忙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原來先前在徽記酒樓時,虞紅藥面對眾人的詢問,始終沒將沈南安的名字暴露。
只是對其人說道:“不瞞諸位,寫下這首詞的才子,乃是紅藥一好友,但他這人好隱於市,對名利看的極為淡泊,故事先就有交代,萬不可透露其姓名。”
對虞紅藥所說的話,在場的人一番猜想後就很快表示了認同。
若是想要透過這首詞而出名的話,自己又怎會不親自現身呢?
若不是出於與虞紅藥的友情,又怎會將這首足以傳世之作,就直接給了虞紅藥了呢?
於是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畢竟,這世上的能人異士,大都有其不同眾之處!淡泊名利算是其中最為普遍的。
至於這首詞為何會出現在皇宮的御宴上。
也是因為參加徽記詩會的才子們都認為這首詞當世無人可比,遂共同將之舉薦到夫子廟內的文會上去。
在這文會的現場,‘水調歌頭’一出,便再無人敢提及自己所作的中秋詩詞。
所以理所當然的,又以極快的速度傳入了宮裡來。
當那官員將這一切說完之後,眾文臣之首的秦相此刻也有話說了。
“陛下,此等大才,若不為我大齊所用,實在是可惜!”
齊皇聞言亦是點頭,便吩咐道:“秦相說的在理,來人,去那徽記詩會問問,這首詞的作者究竟是何人。”
便有內侍答應道:“遵旨!”
此時宴宴已經近半,一旁安坐的沈定武又有了幾分醉意。
可當聽到‘徽記’一詞的時候,便立即清醒了九分。
又聽完那官員說完之後,便向侄子沈南安投來耐人尋味的眼神。
下一刻,伯侄二人便對視上了。
沈南安眼裡求隱瞞的意思也是十分明顯,沈定武見狀也不著痕跡的點頭,表示了答應。
雖然不知道沈南安為何不願意此刻自爆身份,但身為大伯的沈定武,還是第一時間決定先信了自家侄子。
於是在齊皇下了口諭之後,只聽沈定武忽然出聲說道:“陛下且慢!”
眾人循聲向沈定武看來,皆露出不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