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婷是被窗外的幾隻鳥吵醒的，她這一覺睡得渾身疼，像是和人打了一架，還總是做噩夢，王大山噁心的嘴臉一遍又一遍出現在周小婷的夢裡。
屋子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周小婷醒來後並沒有看到席城山，如果不是旁邊椅子上掛著席城山的外套，她還真以為昨天是幻覺。
手腕已經被包紮好，她抬起來看了看，稍微一動，還是疼。
門從外面推開，周小婷朝那邊一看，她瞬間驚的張大嘴巴，手抬著都忘了放下來。
“你這，”周小婷看著慢慢走過來的席城山，自己不過是睡了一覺而已，這男人就去染了一個頭？
不對，周小婷看著已經坐在病床邊的席城山，她打量了一下，問，“我在這裡住院，你竟然還有心情染頭髮？還是白色的！”
席城山握著周小婷的手慢慢放到床上，他看著周小婷，問，“不好看？”
怎麼說呢？周小婷靠近席城山，她伸手抓了抓他的頭髮，好看當然是好看，甚至說帥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之前席城山的頭髮是偏棕色的，現在突然換了風格，搞得自己有點不適應。
“王大山他們幾個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席城山看著周小婷，說，“他們大機率不會出來了。”
周小婷盯著他點點頭。
“王忠發他們已經回南城了，他讓我告訴你，他們去大學取景，這段時間沒你的戲份，你好好養傷，不用去劇組。”
周小婷聽後點點頭。
“怎麼了？”席城山伸手點了點周小婷的鼻尖，笑著說，“呆呆的。”
周小婷疑惑的問：“席城山，你眼睛怎麼紅了？”
席城山神情一愣，他低頭笑了笑，周小婷覺得那笑挺勉強的。
“工作熬夜，太累了，”席城山握著周小婷的手，趴在她腿上閉上眼睛。
自從重逢以來，周小婷從來沒有見席城山這副樣子。
六年前兩人還沒分手，席城山因為不出國被家裡停了所有的錢，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少爺出去打工，那段時間，周小婷偷偷看過他這副樣子。
席城山是個很傳統的人，還有點軸，他認為男人就該給自己女人最好的，哪怕自己的面板因為不適應便宜衣服的料子起紅疹，也捨不得給自己花錢，但卻能用半個月的工資給周小婷買她喜歡吃的蛋糕。
周小婷心疼他這副樣子，偷偷給他買了布料好一些的衣服，還說是超市打折，撿了便宜，那些日子席城山從來沒在周小婷面前說過累，周小婷卻十分愧疚，以至於後來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哪怕是那樣的日子，席城山都沒有和自己說累，現在……周小婷心裡有個不好的猜測。
“席城山，”周小婷輕聲問，“你是不是破產了？”
席城山沒有說話。
“我現在掙錢也不多，但還能維持生活，”周小婷算了算自己的存款，還有這次的片酬，她說，“你把你的小情人都遣散了吧，我的錢可養不起你那麼多的情人，”
“我欠你挺多的，如果你以後沒地方住了，就去住我的房子吧，房租不貴，那小區也挺安全的，如果沒錢吃飯就去樓下小賣部，那個大爺是個嘴硬心軟的，他會給你吃的…………”
“周小婷，”席城山打斷周小婷的話，他嘆了口氣，像是極力壓制著什麼，他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周小婷的眼睛。
“世事無常，”周小婷輕輕拍了拍席城山的背，說，“放寬心，你至少有力氣，有頭腦，餓不死的。”
席城山閉著眼睛，他喉結滾動，深吸一口氣好久才緩過來。
在周小婷昏迷的這段時間，席城山知道了周小婷的所有事情，他之前是不敢查，他不想聽到周小婷和別人的事情，他一心想著周小婷欠自己的，說了那麼多過分的話，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
之前接通的北城醫院的電話，自己為什麼沒有在意，為什麼說出那麼多傷人的話？！！
“周小婷，你是死了嗎！”
“死是便宜你了。”
“比起外面的情人，你確實無趣。”
“我對人盡可夫的女人，不感興趣。”
………………
“你不要這副樣子，”周小婷嘆了口氣，她安慰說，“會過去的。”
席城山盡力壓住情緒，他睜開眼睛，直起身子看著周小婷，說，“沒破產，逗你的。”
周小婷：“………………”
周小婷說：“破產就破產了，沒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