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華看見席城山臉色不太好看，他心想，不會是被鹽粒硌牙了吧？肯定是了，鄭華給席城山擰開一瓶水，有種同病相憐的意味在，“席總，喝口水壓一壓就好了。”
席城山並沒有聽見鄭華說的什麼，他只覺得一陣耳鳴，在這種情況下他還儲存了一絲絲理智，低著頭不想讓周小婷看見他臉上的異樣。
飯吃的差不多了，節目組開始準備下午的直播。
席城山和周小婷說：“我去換件衣服，這件髒了。”
周小婷說：“好。”
臥室裡。
“張醫生，周小婷味覺好像出問題了，”席城山看著臥室門，低聲說，“她明明在喝你給的中藥，最近心情也沒有不好，為什麼會這樣？”
張醫生讓席城山先平復一下心情，他說，“中藥是起到調理身體的作用，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動手術有很大風險，只有等身體調理好了再動手術，你應該清楚她的身體狀況，現在這副樣子已經是最好的了，”
“席總，我聽說你問過北城醫院的院長了，周小婷查出自己得了腦癌時候她身體狀況是可以動手術的，但那天我給她把脈，她身體狀況非常差，在這期間，她多次拒絕手術，藥肯定是也沒吃，但這並不至於在短時間裡把身體糟踐成這樣，如果病人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們做醫生的也很無奈，”
“還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確定周小婷只有味覺出了問題嗎？”
“她好像經常嘔吐，頭疼，”席城山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混賬事，他嘴唇抖了幾下，緩緩坐在床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他用氣音說，“她暈倒過，但很快就醒過來了。”
那個晚上，自己說了什麼？席城山咬緊後槽牙，他抱著自己的頭彎下腰，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
“我就這麼讓你噁心？”
“想到和不喜歡的人上床讓你生理不適？”
“我今晚不回來了，比起外面的那些情人，你確實無趣。”
“誰會和一個情人結婚，發洩的工具而已，玩夠了就扔了。”
往日種種浮現在眼前，曾經為了報復說出的話變成一把刺刀，經過長時間的磨練，最終刺向了他自己。
心臟疼得喘不過氣，席城山抬手用盡力氣給了自己一巴掌，手也麻了，臉也麻了，可心還是那麼疼。
“席總，您作為病人家屬一定要保持情緒穩定，”張醫生大概是聽到了那一巴掌的聲音，提醒說，“你的情緒很大程度上能影響患者。”
“我知道了張醫生，”席城山低聲說，“我會注意的。”
張醫生：“我知道在你這個年紀接受這一切很不容易，有時間你自己也要去醫院做一些心理疏導，別太壓抑。”
臥室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敲了一下，席城山慌忙結束通話電話，他拍了拍自己的臉，儘量擠出一點微笑。
臥室門開啟，周小婷站在外面看著席城山，她抬手撫摸著席城山的臉，溫聲問，“你臉怎麼了？”
“沒怎麼，”現在的席城山根本想不出什麼理由。
“是不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周小婷笑著安慰說，“沒事，別有太大壓力，等錄完節目我們就有錢了。”
“嗯，”席城山也勉強笑了笑。
周小婷抬頭看著席城山，輕聲說，“你低下頭。”
雖然不知道周小婷要幹什麼但還是聽話的彎腰低頭。
周小婷摸了摸席城山的白髮，她笑了一聲，說，“你這頭髮染的不錯。”
“很有個性，”周小婷說完拍了拍席城山的肩膀，她笑著說，“走吧，外面都等著開直播呢。”
外面的桌子已經收拾好上面擺著一些水果，鄭華看著兩人牽手出來，他看著席城山的衣服，心想，不是說去臥室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