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顧章,都被綁在柱子上,嘴上還被勒了一道布條,將一塊布死死地堵在了他們嘴裡。
這會兒,叔侄兩個人抬頭看著李雲,淚水止不住的迸了出來。
蒼天啊!
官差終於到了!
誰知道,他們爺倆這幾天,吃了多少苦頭,受了多少侮辱!
隨著藥勁過去,兩個人都開始“嗚嗚嗚”的叫了起來,李大寨主這才“發現”他們腦袋後面勒了根布條,他走到二人身後,輕輕一拽,兩根布條立刻斷裂。
這會兒,叔侄倆都淚眼娑婆。
還不等他們兩個人說話,李大寨主清了清嗓子,開口道:“前幾天棠溪鎮上,有盜匪進鎮子擄人,薛縣尊派我等追查此事,一路查到二龍山上,不想二位竟真的在這裡。”
這會兒,叔侄二人腦子還有些迷糊,聽李雲這麼一說,忍不住又紅了眼眶,先前在青陽風度翩翩,面對縣尊都渾然不懼的顧家二老爺顧章,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哽咽道:“你們可算來了,你們可算來了…”
另一邊的顧承,也是滿臉淚水,咬牙切齒道:“二龍寨!二龍寨!顧某畢其一生,也要將他們全寨上下,挫骨揚灰!”
他氣到了極點,加上這幾天沒有怎麼吃飯,一時激動,竟然直接暈了過去。
李雲抽出腰間的匕首,將二人身上的繩索割斷,然後皺眉道:“二位,外面幾個二龍寨的賊人,已經被我們拿住了,但這裡是他們的地盤,不可久留,賊人的援兵隨時可能支援過來。”
“二位…”
李大寨主面色沉靜,先是看了看顧承,然後對著顧章問道:“顧先生還能走嗎?”
“能走,能走…”
他活了四十來年,這幾天的遭遇可以說是給他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
他一刻鐘也不想留在這個地方了。
儘管這裡,並不是先前關押他們的地方。
掙開了綁在身上的繩索之後,顧章剛站起來,就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他被綁的太久了,身子已經麻了。
顧章咬牙,狠狠打了幾下自己的大腿,努力站了起來。
眼見著自己的侄兒還昏睡著,他猶豫了一下,才回過頭來,給了顧承兩個耳光,將侄兒打醒。
“二郎,快走,快走!”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並沒有等候顧承,邁步踉踉蹌蹌的朝外走去。
而顧承醒過來之後,也不敢停留丟掉身上的繩索之後,也連走帶爬,一瘸一拐的朝著外面走去。
李大寨主跟在他們身後,兩隻手抱胸,目視著叔侄二人的醜態。
先前,在青陽的時候,他見到的叔侄二人,可不是這個模樣。
那時候的顧章,振振有詞,而且氣度不俗。
顧承雖然一肚子壞水,說話也是條理清晰,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而現在…
李大寨主揹著手,跟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微微眯了眯眼睛。
顧家…勉強算得上地方世族了。
看起來,這些世族,在生死之間的時候,也就沒有先前那樣高高在上的姿態了。
只是不知道…
李雲看向半空,咧嘴笑了笑。
這些所謂的地方世族,他已經見識過了,不知道那些所謂千年世家,又是個什麼德行。
他們…
會不會害怕?
………………
下了二龍山之後,顧家叔侄二人,在山腳下的村子裡,狼吞虎嚥的吃了頓飯。
吃完飯之後,李雲讓陳大等人去僱了幾輛車,其中一輛馬車拉著顧章叔侄倆,另外一輛板車拉著抓到的三個山賊。
顧章叔侄倆吃了點,上了馬車之後,看向李雲的目光,已經滿是感激,顧章低頭道:“李…李都頭,多謝你了,勞煩你派人將我們叔侄送回石埭去,過些天,我們顧家自然有謝禮送給李都頭。”
李大都頭搖了搖頭,面色嚴肅道:“顧先生,緝盜剿匪,本就是李某人分內之事,實在是稱不上一個謝字,不過這會兒送二位回石埭去,又實在是不成。”
顧章擦了擦額頭上的灰塵,問道:“李…李都頭,這是為何?”
“李某人,是奉了縣尊老爺之命,前來查探棠溪鎮匪徒綁人一案,如今當天的綁匪雖然尚未全部落網,但是顧先生等兩位苦主,好歹算是找到了。”
“李某人需要帶二位回去,一來是向縣尊覆命,二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