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典造反之後,單靠他自己,只打下了兩個縣城,然後趙成就來投靠了。
在趙成的帶領下,裘典才順利的攻破了越州城,才能坐在越州城裡,稱越王。
也正因為如此,趙成在越州集團內部地位極高,後來整個越州集團的作戰,都是趙成在負責,而那位裘天王,大部分時間已經是待在後方了。
雖然趙成能力出眾,功勞也很大,但畢竟不是“主公”,因此他越是耀眼出眾,就越是會讓後面的裘典心裡犯嘀咕。
所謂功高震主,就是如此。
如今,趙成又攻下錢塘,在整個越州集團裡,是絕對的第一功臣,而隨之而來的猜忌,恐怕會更重。
現在,如果蘇靖老老實實的攻錢塘,趙成老老實實的守城,讓裘典等人在後方發育,那麼猜忌最多也就是猜忌,還可能會隨著團隊的壯大,最終煙消雲散。
可如果蘇靖放著錢塘不打,去直取越州,那麼留給趙成的選擇就不多了。
按照理性的角度來說,他應該按兵不動,哪怕只拖住蘇靖七八千人馬,也是值當的,在合適的時候,甚至可以考慮與越州大本營切斷聯絡,然後自己獨立出去發展勢力,等壯大之後,再跟越州主力合兵一處。
到了那個時候,隊伍大抵也就到了朝廷無可奈何的地步了。
但是理論畢竟是理論。
越州能不能抵擋住蘇靖的進攻,還是未知之數,退一萬步講,哪怕越州能抵擋住官軍的進攻,越州危難之際,你趙成動也不動,是什麼用心?
解釋不清楚的。
這就是陽謀。
蘇靖蘇大將軍,沒有選擇帶著自己的這些新兵,與趙成的叛軍硬碰硬,去強行攻城,因為那樣即便打贏了,他手底下這兩三萬人,多半也就打廢了。
只有用這種辦法,才能逼趙成從錢塘出來。
如果他不出來,越州集團內部,就會自然崩解,到時候再收拾起來,難度也會驟減。
趙成站在城牆上,久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的說道:“飛馬去越州報大王,告訴大王蘇靖分兵進攻越州的訊息,並將錢塘情況,一一稟報大王,交給大王來做決斷。”
他的下屬畢恭畢敬。
“是!”
最終,這位趙將軍還是放棄了理性,選擇把決定權,交給越州的天王裘典。
趙成心中,已經一片迷茫。
這位少年將軍,被老成持重的蘇大將軍,一擊,擊中了死穴。
……………
越州城。
大王裘典,已經住進了臨時改建的王宮裡。
這座王宮,是用原越州城裡一座勳貴府邸改建的,雖然現在看起來還有些粗糙,沒有什麼王氣,但是不管是佔地規模,還是奢華程度,看起來已經頗為氣派了。
此時,這位裘天王面前,跪著一個傳信的傳信兵,這人低著頭,開口道:“大王,屬下們探聽到訊息,賀…賀將軍,賀將軍應該已經被官軍捉住,押往京城了。”
這話一出,裘典本人只是挑了挑眉,一旁一個膚色有些黑,但是一身華服的婦人已經站了起來,尖叫道:“你說什麼?”
“我兄弟,我兄弟…”
她正要問話,裘典皺眉擺手,開口道:“誰也沒有讓他出城,他自己要去什麼天目山,怪得了誰?”
長相周正,這會兒已經留出了漂亮鬍鬚的裘天王悶哼了一聲,開口道:“賀剛太不像話,孤聽說那天目山的人送給孤的十個少女,都被他給截了下來,帶回自己家去了,如今在天目山被俘,也怪不得誰。”
裘典雖然是窮苦人家出身,但是他自小識字,還讀過不少書,所以他當初才能喊出那句“吾疾貧富不均”的話。
也正是因為這句話,他身邊迅速聚攏了一大批人才,包括投奔過來的趙成。
因為讀過書,再加上裘典這個人本身就聰明,這會兒他言談,已經全然不像是當初那個服勞役的農民了。
即便是稱孤道寡,也並不尷尬。
見到哭哭啼啼的結髮妻子,裘天王皺了皺眉頭,開口道:“拿兩千…三千貫錢,給賀剛的家裡人,讓她們節哀順變。”
裘典本來要說兩千,見到自己原配兇狠的眼神之後,又連忙改口。
他這個人,雖然造反之後,被下面的人拍馬屁拍的有些飄飄然了,但是他有個優點,那就是不忘糟糠之妻。
該睡的美女,他也都睡了,但是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