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這份聖旨,李雲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揮手道:“孟海,帶兩位天使下去喝茶。”
一旁的孟海應了一聲,帶兩個太監下去了。
而李雲將聖旨拿在手裡,準備找個地方放起來,正當他往屋子裡走的時候,秦老爺已經上前,欠身行禮:“恭喜使君,賀喜使君。”
李雲看了看這老者一眼,笑著說道:“秦老爺覺得,這值得恭喜麼?”
“自然值得。”
這位揚州鉅商低頭道:“這是莫大的喜事。”
他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使君是年輕人,可能體會不到,這二十年來大周是日漸衰微,但是從前,大周還是不錯的。”
“茶涼的,沒有那麼快。”
這位老先生的話,其實說的極對。
這個世界,固然是實力至上,一切聲音都沒有拳頭來的管用,但是人畢竟是有感情的,尤其是四十歲以上的人來說,他們對大周,多少有一點舊情分。
哪怕大周就這麼亡了,也會有不少所謂的前朝遺老,更何況如今的大周,還沒有亡。
有這道詔書在,李雲往後的發展,一定會相對順暢一些的。
秦老爺抬頭看了看李雲,忽然低頭,欠身道。
“使君孤身到了揚州,身邊似乎無人照顧,老朽恰好有兩個與使君同齡的孫女,過兩天可以帶給使君瞧一瞧,如果使君瞧得上她們,便讓她們從此留在使君身邊,給使君做個妾室,照顧使君起居。”
李雲一怔,隨即看了看這位老人家,笑著說道:“這合適嗎?”
秦老爺態度很是謙恭:“自然是合適的,哪怕是幫著使君洗衣做飯,也是她們的福分了。”
李雲考慮了一下,擺了擺手道:“這事情,後續再說吧,咱們先商量好如何合作的事情。”
“聽聞秦家商路遍佈四海。”
李雲微笑道:“我想派人,跟著秦家一起跑一跑某些商路。”
秦老爺想了想,隨即低頭道:“使君,這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不過現在世道亂了,從前能走通的商路,現在卻不一定能夠走的通了。”
“只要能走的通的,都可以帶上使君的人手。”
秦家的核心人員都在揚州,因此他們幾乎沒有同李雲談條件的資格,李雲說什麼就是什麼。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秦老爺才告辭回了家裡,而李雲則是拿著這份聖旨,一路來到了揚州的刺史府。
刺史府裡,是杜謙跟許昂一起辦公。
李雲剛剛走近,還沒有敲門進去,就聽到了杜謙的聲音。
“子望兄。”
“我以為這事情不能這麼辦,當緩則緩,要是這樣辦下去,大刀揮下去,至少數十人人頭落地,不止是得罪揚州城裡的大戶,便是那些讀書人,也要在背後說我等殘暴。”
子望是許昂的字。
隨即許昂的聲音傳來:“杜使君,按照大周律,便是這個判法,下官已經按照李使君的意思,稍稍寬縱一些了,若是全部按照周律來算,這揚州城裡的大族都殺上一遍,也少有冤枉的。”
杜謙沉聲道:“想要一方治安,最重要的是八個字,從前不咎,往後不許!”
“現如今,最要緊的是揚州能夠穩定,在我們江東兵進城之後發生的罪過,當然要嚴判重判,但是之前的。”
“便只能當成手段來用。”
杜謙聲音嚴肅:“對咱們有好處的,便一追到底,沒有好處甚至大有壞處的,就應當緩一緩。”
許昂似乎依舊不服,仍要說話,門外的李雲,敲了敲房門,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二位在辦公?”
兩個人見李雲走了進來,都先後起身,對著李雲拱手行禮:“使君。”
杜謙也拱手笑道:“二郎怎麼來了?”
“朝廷的聖旨送來了,因此過來找受益兄合計合計。”
“剛到門口,就聽到你們似乎…”
李雲坐了下來,笑著說道:“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見。”杜謙微微搖頭,把一份文書,遞到了李雲面前,開口道:“這是揚州居家的案卷,按照查到的證據,這陸家罪過不小,子望兄的意思是,按照律法嚴查嚴辦。”
“陸家抄家,相關人等斬首,其餘人等發配。”
李雲有些詫異,問道:“什麼樣的罪過,這麼嚴重?”
這個時代的罪,雖然有株連,但是隻要不是涉及謀逆的罪過,多是一人罪過一人當,家人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