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計著,肖遙的車速極快的衝進了大葦塘,伸手悄悄的放下了一點車窗,任那夾著溼臭的風,吹進了車裡面。
孫科的頭髮不多,坐空調車習慣了,突然一陣涼風從車外吹進來,頓時將那幾綹頭髮吹得散亂,嚇得他向後緊緊的縮了一下身體,好像看到了鬼一般。
也算是經歷過世面的人,孫科很快便回覆了常態,他知道肖遙說的話是扯蛋的,他根本不相信鬼。
但是他也感覺到了不妙,睜大了眼睛,緊盯著看著車外,藉著朦朧的月光,他看清了,那些晃動的影子,不是鬼,而是蘆葦的影子。
這是大蘆葦蕩,孫科的眼睛一下睜得滾圓,他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孤立的地步,面前的這位,看起來高大的男子,想收拾自己,應該是件很輕鬆的事情。
臉色有些緊張,他沉聲問道:“兄弟,這是去哪?”
沒有回答,只有一陣輕微的笑聲從前面傳了回來,聽起來是冷笑,好像屠夫對著砧板上綁著的豬的那種冷笑。
“兄弟,我們認識嗎?”孫科追問了一句,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如果先亂了,就那是輸了。
還是沒有回答,車身突然加速,然後劇烈的顛簸起來,不知多少蘆葦的杆子,敲打著車窗,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有些居然伸進了車窗裡面,扎到了孫科的腦袋,嚇得他急忙低頭,伏在車座上。
車停了,好像扎進了蘆葦蕩裡面停的,聽到了一聲車門響,孫科頭剛抬起時,後門拉開了,一陣涼風吹了進來。
有些涼,有些臭,耳邊甚至能聽到車胎壓著溼泥,傳出來的泥泡爆裂的聲響。
這車不會是要陷入爛泥中吧,孫科嚇了一跳,都不用人提醒,急忙爬出了車外,跑到了車後面的泥路上。
四周一片清靜,有的聲音,也是風吹蘆葦的聲音。
頭頂上一輪圓月,看起來很圓,撒落著冰冷冷的銀光,讓人感覺很冷。
對面的是個人,這點他可以確認,因為那個人點燃了一根菸,他聞到了一種熟悉的煙的味道。
是德容天下,他最喜歡的一種煙,不只是煙味道好,最主要的是名字,德容天下,大氣。
站了片刻,孫科感覺到腿有些力氣了,走了幾步,身體穩定了些,他走到了那名抽菸男子的身邊,仔細的打量著那張臉,那張很帥氣的臉。
沒見過,確實沒見過,而且肖遙對他也沒做任何的動作,他不確認,肖遙把他給抓來幹什麼。
“哥們,有事我們找個會館,邊吃邊玩談多好,在這地方,味都不正,要不我們換個地,我坐東。”
“這好,空曠,腦子思路清晰。”肖遙平靜的回答著,聽不出憤怒與激動,只是回答。
“我們好像不認識吧,有什麼事,兄弟你直接說吧,都是男人,你說出來我要能辦的,馬上辦,痛快點,回頭我們還能一起喝酒。”孫科說話很敞亮,他自認很敞亮。
“我沒想好怎麼辦,而且我說出來,你也未必能同意。”肖遙吐了個菸圈,虎目看向了孫科。
那雙眼很亮,收縮間,讓人感覺有些冷的感覺,好像整個人被什麼危險給盯上了一般。
很久沒遇到這麼亮的眼神了,孫科打了個冷顫,突然想起了一個人,聲音有些抓緊的問道:“你是肖遙。”
沒有聽到回答,孫科向後猛退了兩步,聲音顫抖的說道:“你真的是肖遙,怎麼可能,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會出來,你不是肖遙,肖遙被抓起來了,不可能,不可能。”
有些語無論次的,孫科原地後退了十幾步,離得肖遙老遠的看著肖遙,再沒有退。
他知道,假如對方是肖遙,如果真想對付他的話,他跑多遠,也跑不出肖遙的追擊。
肖遙抽菸的動作很慢,孫科的眼神比肖遙的煙,燃燒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甚至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就要跳出嗓子眼,恨不得跑到肖遙的身邊,大喊一聲,你他嗎的倒底是不是肖遙,你回個話,你想嚇死我啊。
但是他不敢,直到肖遙抽完了煙,慢步走過來時,他才說道:“如果你是肖遙,那就好辦了,我兒子的事,是他錯在先,這件事我們認栽了,我回去就撤了對你的起訴,你放心吧,我說到做到。”
聽起來很沉穩,很理智,不過肖遙卻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換個位置思考,你說我能相信你說的話嗎,當官的說話都不如放屁,連點味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那你說怎麼辦?”孫科皺眉問道。
“我還沒想好,所以我來